“我开玩笑的……”
周平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有被听进去,小王爷的脸色白得不可思议,周平觉得自己好像得意过了头,赶紧抱住小王爷防止他做出傻事。
“爷,我是真的小瓶子!刚才是逗你的,我发誓!!”
赵允让挣扎,刚开始轻微,渐渐地动作变得剧烈。
“假的假的……都是骗人的……”
周平尝试用他们两人以前的事情证明自己的身份。
赵允让通通不买账,愤怒地反驳:“入画和你是一伙的,张狐狸也被你抓住了,肯定不打自招。”
——实际上张狐狸没那么快变节,应该借敌人之手好好折磨一番才够本。
当然,这不是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辩解的时候,周平快速思虑了一会,决定祭出必杀技:“你还记得我怎么教你打炮的么?”
“……”
赵允让开始捶打。
“身上有……有伤……”周平喊痛。
赵允让继续捶打。
周平为了自身安危紧紧抱住他,握住他的小臂,压在身侧。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的脸凑得很近,近到周平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如同纹了一层光的茸毛,赵允让能看清小瓶子眼睛里似乎想要凑得更近的欲望。
内心无比凄厉地尖叫:凑上来了真的凑上来了——!!
双唇接触的时候,周平只觉得柔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当赵允让震惊地张开嘴时,有股甘冽的气息传来。是酒么?周平忍不住想,舌头自告奋勇地探进去,它很谨慎,只在牙床上转了一圈就缩回来了,带着为数不多的战利品。
赵允让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地忘记了该如何去呼吸,在小瓶子极具侵略地往自己口中深入的时候睫毛紧张地战栗,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还有仿佛全身都要颤抖起来的兴奋。
周平知道自己应该停下的,意识到舌头的自作主张之后他就勒令大脑下达到此为止的命令,神经作用良好地进行了传输,可舌头拒绝,不仅如此,它还表现出了更贪婪的野心。
在舌头的教唆下,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叛乱了……
热度
千呼万唤始出来。
事情自那个吻之后就不对劲了。
赵允让从来没有觉得和小瓶子相处是那么令人窒息的一件事情,好像呼吸还停留在嘴唇相触的那一刻,每次看到小瓶子那张脸或者听到小瓶子的声音,他都会不自主地放轻呼吸。
小王爷如同食草动物在大型食肉动物路过时试图变为空气淡化自己存在的模样令周平很受打击。
他心里反复念着囚徒被送进铁栏时念的台词:‘我也不想这样’和‘我再也不敢了’。
和亵渎储君的罪名比起来,周平的打击其实更多地来自于对自己技术的怀疑。
除去从王相爷梁上栽下被小王爷的牙齿划到嘴唇,昨晚那回算是他两辈子的初吻了,自我感觉回味无穷,可对这个吻的好坏最具有评论资格的小王爷如同新长出保护壳一样,别说给自己开口询问的机会,他整个人就差没挖一个洞将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塞进去再填上土了……
——难道真的有那么糟糕?
周平忍不住打量赵允让,立即被同时也在悄悄打量他的小王爷发现了。
“……”
红色从脸颊向整个脑袋扩散,小王爷好像正在经受火烤的酷刑,周平不忍心地将自己几乎可以把他点燃的视线移开。
在小王爷如此剧烈的反应下,别说讨论亲吻技术的优劣好坏以及改进方案,周平连和他开口说话都难了。
看了看日头,再延误下去恐怕就耽误上工了。
周平终于打破了沉默:“爷,我去和张叔父商量一下对策。”
赵允让被全身的热流冲得晕晕乎乎,一听罪魁祸首小瓶子要放过自己,下意识地点头,幅度还越来越大。
“那好,你好好休息。”
小瓶子离去之后好一会,赵允让才回过神来,原本在体内快要炸开的热气随着小瓶子一起消失了。可是,他仍然没有感到半分好受,因为周围太安静了,空荡荡的,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存在。
赵允让托腮,无聊地旋转着瓷杯玩,窗外阳光正好,他其实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看风景,吃点心,或者散散步。但他就是提不起劲儿,全身的肌肉骨骼都透着一股懒散,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样。
熬到午餐的时间,小瓶子的归来立刻使血液的速度提升至最高,一股一股热量涌到头顶,热得人发晕,看不清小瓶子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周平很高兴,因为张狐狸再也不是闲人一个了,在久别重逢的弟弟面前,他表现得格外——唔,该怎么说呢——要脸,为了争气连连跑了几家遭到苗人劫掠的商铺调查,收获颇丰。
赵允让喝了一大口凉茶才让气温适合思考一点,问道:“差使顺利?”
周平点头,替小王爷添了碗筷,掩饰不住嘴角的弧度:“张叔父是豁出命去了,他调查到汉人商会刻意压低药材皮草的价格,苗人不服,数寨联合拒绝售出货物,汉商恼羞成怒,于是哄抬盐油之价,苗人无法,只得按照他们的定价出售货物。然而商会出尔反尔,以官家封禅筹资立碑为由,没有依约降低价格,双方发生口角,继而武装冲突,苗人人多势众,直接从汉人的仓库里抢回了自己的货物,似乎还闹出了人命。”
“爷,你在听吗?”周平发现在自己说的过程中赵允让一直在扒饭,问道。
“当然,”明白了祸事起因,赵允让也知道小瓶子解决问题的把握也多了一分,草草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笑道,“太好了,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