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河西的回鹘与西夏都对大宋俯首称臣,两国民风彪悍,时有摩擦。后来西夏在李德明的领导下渐渐强大,就开始打旁边小国的主意。也是在这种兼并和掠夺之中,为李元昊奠定了建国的基础。
出于风暴中心的是杨充广,盟军眨眼间变为死敌,救命恩人揭下虚伪的面具,此等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好在官家力排众议信任自己,否则杨家数代忠名就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杨充广心知自己输不得,可想赢也不容易。李德明经验老道,久经沙场,自己在他生病期间也领教过他步兵排阵的智慧,绝对不能轻敌。因此,杨充广请人参详。
他显然高估了对方的军事造诣。
周平一脸心疼,像个要被割肉的土财主:“回鹘年年进贡,用些土特产换回我大宋的大量白银布帛,怎么现在还是又缺兵器又缺粮草的?”
杨充广冷冷道:“周侍卫,我请你来是想问你对作战部署有什么意见。”
对于兵戈大事,周平奉行‘绝对拥护民主,推托全部责任’的宗旨:“你定就好。”
“你想抗命?”
眼瞅着又一句‘罚做苦工一个月’的惩戒下来,周平求救地看向小王爷。
终于被小瓶子拿正眼瞧,赵允让又是高兴又是不满,由于外人在场,他只是气恼地瞪了小瓶子一眼,沉吟了好一阵才说道:“官家只是下旨命我们协助回鹘作战,目前按兵不动为好。至于兵器粮草按照一半量供给,让他们的人过来运送。还有,为了防止他们狮子大开口,或者光拿钱不干活,还要分批供应。”
在军需上杨充广与小王爷的意见是一致的,只是依旧不满朝廷处处忍让的做法。
“部队已经押送部分粮草启程,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大宋境内了。”杨充广没有说士兵是否会回来,必定是随回鹘作战报一箭之仇了。
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让周平忽然产生了某种强烈的不祥预兆,如果他是李德明,他会白白放过这样绝佳的打劫机会吗?
“不好,立刻将他们诏回来!”赵允让也意识到了。
杨充广非常冷静地看了周赵两人一眼,气定神闲:“传令,西夏贼子劫我军粮草,全军拔营!”
偷营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杜甫《秋兴》(有汤xd)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拔营的,杨充广显然早就做好的了出师的准备。
到了边境,正好看到先前派出的粮草队伍在生火造饭,所做的分量又刚好供整个大军食用,这也未必太巧合了些。
大宋偃武,将军在外只有统领权,没有调兵权,除非战时朝廷派监军下来指挥,部队是不能擅离驻扎地点的。时情况特殊,赵允让地位最高,又是赵家储君,无疑是最适合的监军人选,但实际上与皇帝直接联系的是周平,也就是说现在皇帝的耳目有两人。
杨充广的手段并不阴暗鬼祟,却使得巧妙。他没有谎报军情或者蓄意欺瞒上官,而是玩了个时差的花招,命运粮部队慢一步行动,然后让赵周二人质疑该部的安全,最后名正言顺率地率大军奔赴边疆。
“他比他爹奸猾。”周平回过味来评价道。
赵允让对战争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他在意的是小瓶子终于不用再干苦力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了。
“杨老将军将未能战死沙场引为人生第一憾事,杨充广执着一些也很正常。”
“只是曹大哥要为军费发愁了,不知道王相爷给不给报。”周平好奇朝中大臣为了巨额军费吵得人身攻击的模样。
提到曹利用,赵允让有些不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什么好替他担心的——洗洗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他抢先往竹榻的最里面躺,拍拍旁边的位子。
周平擦干手,坐下躺好。
练武之人对气息很敏感,周平与赵允让靠得很近,可以清楚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你擦了什么?”周平睡不着,见赵允让也还醒着,就开口问。
赵允让不安地动了动,自己拎起衣襟嗅了嗅:“防蛇虫的药水,军医给的。怎么,很难闻?”
“还不错,”周平说,“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说这个温和一些,不会刺激皮肤。”
“嗯。”周平深深吸气,扭头,看了还穿着里衣的赵允让一眼。
“你不怕热吗?”
——热,我怕,但我更怕你。
赵允让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赤裸着上身的小瓶子,结实的身体上分布着均匀且轮廓顺眼的肌肉,仔细看的话皮肤上能看出几道浅浅的疤痕。
和他这样具有男子气概的身体比,自己的就显得过于白皙单薄了。
所以,出于男子的自尊心,赵允让狠狠摇头,拒绝了小瓶子的提议。
周平以为他是在害羞,起了逗弄的心思:“夏日闷热,要是半途中暑了怎么办?你还捂得这么严实……不如我帮你!”
“别!”赵允让抗拒,只是这种言语上的抗拒显得无力。
周平很轻易地剥掉了小王爷的上衣,白嫩的皮肤需要长时间的修复才能消除上次情爱留下的痕迹,周平看得愣了,他想起来自己曾在赵允让的胸口和小腹吮吸了很久。
痕迹呈暗红色,有的变淡了,有的还没有,那些仍然明显的,隐隐能看出被牙齿啃啮过,用的力道不小,仿佛有人想将这具身体活活吞进肚子里吃掉。
周平自以为已经很小心了,不想欲望到时,还是没能很好地控制住。他轻抚着留了暧昧印记的部位,问道:“现在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