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当初突然被派去西南复员的事情,程燃原本没有任何怀疑,而且他也觉得这是组织对他的信任,给他的考验。
直到他这次回来,有个朋友偶然告诉他当初他去西南的事有一个叫桓仁的人在某会议上向上面提起过……
桓仁舔了舔唇,不敢去看程燃的眼睛。
“你误会了,你去西南的那个时候,我才刚调来京区,人微言轻,微不足道,又怎么能够左右组织对你的调任?当时在会议上有人觉得你很合适,我就跟着提了一嘴,仅此而已,如果你觉得我这是害了你,那我很抱歉。”
“我什么时候说你害了我?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真的无私为公,毫无半点私心?”
程燃死死盯着他,就是想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俩人之间的气势还是有点差距,桓仁很快就无法保持刚进门时的冷静淡定,不断的依靠咽唾沫来缓解紧张。
“我……”
“你不用说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你对婉清,还有心思!”
程燃强忍住愤怒才没有说出龌龊两个字,当初在桓仁任职的县上,他以为已经就这件事说清楚,没想到这么久过去,某些人的心思还没歇干净。
“我没有插足你们的感情,我只是……”
“你只是在等。”程燃哼了一声,戳穿他的小心思,“瞬间在我们夫妻俩分隔两地的时候给婉清送点温暖,是吧?”
他把桓仁说得哑口无言,说白了,也就是说中了对方的想法。
“君子论迹不论心,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很佩服你,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喜欢,这也有错吗?婉清很优秀,从上大学开始我就喜欢她。”
似乎是为了壮胆,桓仁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仰头喝下。
“要不是你和她已经结婚,我早就追她了,你不知道,当年你在我任职的地方,在那片山区,你失忆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有点庆幸,如果你把她忘了,如果你和其他人产生了感情,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她,安慰她,走进她的生活,没想到……呵。”
他自嘲的笑笑,摇摇头,没想到当初因为自己的心软,还有程燃和江婉清之间的爱情过于坚固,以至于他显得这么像个小人。
但凡……但凡他们互相有一点动摇,他也不至于现在还在道德和不道德的思想中盘旋不敢前进!
越想越憋屈,心情复杂,痛苦,桓仁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正要喝下的时候,程燃摁住他的手。
“别白费心思了,我和婉清之间,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你既然知道她很优秀,应该清楚她的性格和为人,除非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否则……但是我不会,永远不会,我也承认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我才会坦然的找你谈,希望你收一收自己的心思,你已经间接对我们造成了伤害,不是心理上的,是事实伤害!”
桓仁这个人比之前的郑远更坦荡一点,也值得交朋友,所以程燃很愿意和他摊开了说,希望他自己能够醒悟过来,就算再喜欢,也得压制住!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事实性伤害?我从没有伤害过婉清!”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不知道……”程燃挑挑眉,“想听?”
“当然!”
“边吃边说,别光顾着喝酒,万一你喝醉了今天从这里出去出了意外,明天警察同志查到我和你在一起喝过酒,恐怕会以为我们有恩怨。”
程燃这话有点阴阳怪气,但桓仁忍下了,把酒杯拨到一边,开始吃饭吃饭。
“你说吧。”
“婉清是不是撮合过你和秦梦?然后你拒绝了她?”
“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桓仁不解。
“当然有关系,你拒绝秦梦的理由是你有喜欢的人,她知道这个人是婉清了,觉得你们都看不起她,说是有意为之,导致她们之间友谊崩裂,她已经退出厂里了,就这两天的事,闹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