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拦不住京哥儿,他脾气犟,真翻了脸,你陆家唯一的儿子,要不要了?”老夫人掀开锅盖,取出一碗羊奶甜酪,“妩儿和柏南在一起,是你的意思吧。她是欢欢喜喜的,还是那些相亲对象太下三滥了,她吓坏了,正好柏南条件出众,你又逼她,她不敢不屈服你,才答应的?”
“姑妈。。。我今天给您交个底。”陆夫人梗着脖子,表情瞬息万变,“我确实让迟宴联姻,但我没有私心,他越强大,靠山越多,李氏的家业越稳固。另外。。。他即使不联姻,也不能娶妩儿!”
老夫人撂下勺子,“嫌名声不中听?”
“妩儿的父亲自杀,是淮康为了自保,故意见死不救。”陆夫人推开椅子,在屋里转悠,“倘若程衡波活着,她母亲不至于精神病,温家不至于家破人亡。妩儿万一知情。。。恨迟宴,恨陆家呢?她没本事,柏南有。”
提起叶柏南,陆夫人烦躁,“柏南现在虎视眈眈,要对付迟宴,假如他利用妩儿,害迟宴呢?我必须铲除迟宴身边所有的潜在危险,不留后患!”
老夫人糊涂,“柏南为什么对付迟宴?”
“您别管了——”陆夫人从后门下楼,走出祠堂。
。。。。。。。
陆迟宴从祠堂出来,拐了个弯,去西厢房。
夜幕下,窗户亮着。
熏黄的灯。
蔷薇花丛中,温妩细窄的影子映在玻璃上。
在梳头发。
他在屋檐下焚了一支烟。
突然,厢房门一开。
温妩泼了一盆水,溅湿了皮鞋。
“你成心吧。”他跺脚,“没瞧见我?”
她扒头,“你又偷窥。”
陆迟宴夹着烟,倚栏杆,“路过。”
“香不香?”温妩甩了甩木盆。
青石板水汪汪的,飘浮着玫瑰花瓣,“兔子尿了一滩,花香遮盖骚味。”
老夫人爱吃红烧兔肉,院子里散养了五六只,又大又肥。
“叶柏南明天走?”陆迟宴换了个姿势,不抽烟了,立在那。
游廊暖色的观景灯照得他身型修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