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以为,只要报上名号,就能唤醒他的一丝记忆。
夜阡绝心中冷笑。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逐一刮过三人的脸。
他看天魔,额角渗出的细汗。
看地魔,紧握的拳节。
更看扶云程,那双闪烁不定的蝙蝠眼中,一闪而过的侥幸。
他将他们的恐惧、他们的不安、他们试图掩饰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
“既如此……都起来吧!”
这句话不是恩赐,而是审判的暂停。
三人如蒙大赦,却又不敢真的放松。
他们僵硬地起身,额角的冷汗早已浸湿了鬓角。
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一个不记得他们的魔神,比一个暴怒的魔神,要可怕得多。
夜阡绝步履从容,走向那座象征着魔界至高权力的宝座。
他转身落座,姿态随意。
却仿佛有万钧之重,随之一同落下。
整个魔神殿的空气,都为之沉寂。
天魔与地魔,屏息凝神,跟去座前,垂而立。
扶云程亦不敢有丝毫怠慢,紧随其后。
扶云程眼底深处,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闪过。
他决定赌一把,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恭敬弧度,试探着开口:
“魔神离开魔都月余,不知是去何处云游了?”
话音刚落,夜阡绝抬起了眼帘。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原本的玩味与迷茫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掩饰的、冰封千里的杀意。
那股杀意并非狂暴,而是凝练如针,精准地刺向扶云程。
魂灵扇在他手中轻摇,扇起的风都带着一丝血腥的寒气。
他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如刀,割裂空气:
“本座去何处,何时轮到你过问了?”
扶云程浑身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他想起了那个月前……
夜阡绝如何如神只降临般,出现在他的洞府外,设下天罗地网般的结界。
他自有破解之法。
可当夜阡绝身后还站着天魔、地魔这两尊杀神时,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成了最愚蠢的笑话。
自由?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不过是需要被收缴的奢侈品。
他低下头,将所有的屈辱与不甘,尽数压入眼底,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
“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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