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点了点头,抿着没有说话。
大概是熏了草药的缘故,池鸯这一觉睡得特别久。四个人也没有回房,都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
池鸯怀孕本应该是好事,可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差点伤害了池鸯,这像一根刺,扎在心里生疼。
于是四人便在门口坐了一夜,谁也没埋怨别人,都在心里自责着。
怕吵着池鸯,所以即使是太阳都照在了门板上,几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位置,没有挪动,也没有进屋。
直到嘉莉和鹿笙替池鸯熬了安胎的草药送过来时,门口的四个雕像才有了反应。
“要不,我们送进去吧。”银宵一夜没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嘉莉看着自已整天像个花孔雀的哥哥这会儿颓废不已的模样,本应该嘲笑一番的,这会儿竟觉得他太可怜,都不忍心了。
答应后,嘉莉便把装着药的竹筒递给了银宵。
屋里的药味很浓,还混杂着些许烟雾的味道。
四人像是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池鸯睡在床上,双眼紧闭着,小腹上搭着软乎乎的兽皮,胸脯微微起伏着。
确实是这么久以来她睡得最安稳的觉了,平常蹙着的眉也放松着,蜷缩的身体也伸张开。
白霜坐在床头,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是掩盖不了的心疼。他的视线往下挪,停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怎么都不会想到,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
平时里听着说谁家伴侣怀孕了,生了幼崽,好像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可是这个事放在池鸯身上,那个幼崽或许是他的,又或许是银宵的,总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大掌轻放在池鸯的小腹上,胎儿还太小,感觉不到什么。
但是白霜想起了最近池鸯的情绪波动特别大,心情也不好,食欲也不好,莫名就对这个还没成型的崽子起了不爽的心态。
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倒是被你折磨了一番。
放了一会儿的药凉了点,也容易入口了。
白霜便柔声唤着池鸯叫醒了她。
池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自已难受,银宵抱着她来找荀老。
怎么就,在这里睡了一夜?
白霜他们怎么神色都不太对。
“我怎么了吗?”池鸯脑海里狗血的想到了以前小说里写的,女主命不久矣,好像身边人的反应也跟白霜几人状态差不多。
还没太清醒的小鹌鹑大脑实在是没转过弯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说什么胡话呢。”银宵凑过来,捏了捏池鸯的鼻子,视线停在她的小腹上,解释道:“是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