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钰诧异:“你怎么知道?”
苏婵道:“因为陆行亦知道的比我多,提过这个皇子,说这个皇子日后是可塑之才,有心想拉拢的。”
“他也调查过?”裴司钰一笑,“看来早有心思跟夷然国做生意,那这次伪装成三皇子正好。”
他也是在钱知府那里套出一点蛛丝马迹,自己推测的,可能陆行亦想拉拢一个归属他的番邦,故此会以兵器支持。
眼下有了婵婵的证实,陆行亦十有八九会上钩。
裴司钰道:“只要等得他来交易,当面被裴泉盛拆穿,那他的罪名就定了,再无翻身之地。”
苏婵依偎进他怀里,语带骄傲,“好计,阿凌,你果然聪明。”
裴司钰拍了拍她的后背,微笑道:“等到时候扳倒他,改稻为桑也差不多结束,临安事了,我就带你回京城,去参加隋林生和柳小姐的婚礼。”
“你不是还想去四处看看吗,到时候我都陪你……”
“噗呲”一声,将裴司钰憧憬的话突然打断。
他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缓缓的低头,看着胸口玄色的利刃。
是他曾送她的防身匕首……
一缕红色的血顺着最后那点没有没入胸膛的刀身,缓慢流淌,落在了苏婵的鞋尖,仿佛一朵红梅绽放,鲜红鲜红。
“婵……婵?”
他满目情谊还未完全敛去,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冲碎,一脸的迷茫和无辜,倒映在苏婵冷漠的瞳孔。
“为什么……”
她说:“裴司钰,你还真是好骗!”
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启唇张合间,唇瓣淡淡擦过,让裴司钰一瞬间产生错觉。
好像是某个稀松平常的午后,苏很淡,风很清,两人站在夕阳下缠绵低语。
可是她的唇却很凉,眼神很冷,像是穿心毒药,比他胸口刺入匕首还痛。
苏婵蓄力,毫不犹豫地往前推进,直至刀刃全部没入那方胸膛,一朵朵血色花在他胸口开到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