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辉又灌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下巴的酒水。
“跟那个死女人一个德行,吃完就丢,呸,老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要舒坦!”陈正辉一把将瓶子用力砸在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陈楚川的手死死的拽着沙发布,似乎在压制心里燃烧到极致的怒火。
“吃你的,用你的?那我怎麽记得我妈当年每月都得定时少交生活费。夫妻之间还得上交生活费,林瑾舟,你说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林瑾舟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紧绷的手背因为这一刻的安抚放松了些。
陈正辉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过了一小会儿被酒精淹没的脑子重新开啓运作。
“你觉得这些东西说给外人听好吗”
陈正辉的身体向後仰,双手搭在脑後,他在为暂时的语言胜利得瑟。
林瑾舟立刻跳起来,指着他说:“你他妈说谁是外人,我们是民政局盖章的关系,名字日夜都排在一个本子里的。”
陈正辉懒得跟他扯,直接把手一摊“三万。”
“你给我滚出去!”林瑾舟没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把他往门外拖。
“慢着。”
林瑾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他,陈楚川走到房间,等他出来时手中多了张银行卡,扔到他的脚边,冷声说:
“这里面有三万块,你收了咱们就断了关系,你以後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陈正辉见到钱就跟狗见到肉一样,将银行卡捡起,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他自然不把陈楚川的话放在心上,先顾着眼前才是正经,至于以後,大不了再上门闹一场。
“行啊,三万块给你半年的清净,至于以後,且看着吧。”陈正辉要到了钱心满意足的拎着酒瓶子离开了。
见人走了,陈楚川把冷掉的汤圆重新倒入锅中加热,看着锅内沸腾的气泡,烦闷的心反而沉下来了。
“我觉得叶琛说错了。”林瑾舟站在他的身边,用铁勺子搅着锅里的汤圆。
“什麽?”陈楚川疑惑的问。
“他说你是冷血冷心的无情人,我付出再多也换不来你一点的真心,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你是最嘴硬心软的。其实你那笔钱从很早就准备好了吧,从什麽时候开始呢?他第一次朝你要钱的时候,或许更早吧。他如果态度再好一点,你怕是也不会藏到现在了。”
林瑾舟边说边往碗里装汤圆,将碗端回餐桌上,转身对着陈楚川用食指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圆眼镜,“真相只有一个,你钱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林瑾舟一副快点夸我的得瑟样子,对着林瑾舟身後的方向微微擡了下下巴说:“你的狗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林瑾舟看着他。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快点吃,吃完了喂你的龟儿子,你龟儿子在那边急得直挠缸了。”陈楚川将汤圆放进嘴里,一口咬下芝麻馅从里面流了出来,心里所有的难过和烦躁都被这甜味卷走了。
“这话怎麽跟骂人一样。”林瑾舟笑着说。
第二天,陈楚川早早起床,冬日的太阳或许也怕冷,躲在厚厚的云层中不愿出来。明明是早上六点,外面却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几声起床的轰鸣声在告诉大家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林瑾舟像往常一样往身旁摸去,旁边确是空的。
之前的阴影再度袭来,吓得他立刻坐起来。这时,陈楚川从外面进来,打开灯看着坐在床上的林瑾舟。
“你起那麽早干什麽,要去做贼吗?”陈楚川用手挡了挡眼前的灯光,微微眯眼。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你继续睡吧。”陈楚川将外套裹紧了,留一脸懵逼的林瑾舟独自离开,林瑾舟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有什麽事天不亮就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