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愿宫,可有异常?”虞佑礼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他很担心乐安,但是他知道乐安是怨恨他的,他也拉不下脸去找乐安。
“盈愿宫一切正常。”侍从回答道。
听到这里,虞佑礼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还能够保护乐安多久,如果可以,他想乐安一辈子都像以前儿时那般天真善良,烂漫洒脱,可是,很显然,一切,都不可能了。
……
夜深人静之时,盈愿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拓跋翰霆。
室内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只有借着照射进来的月光,才能够看清屋内的陈设。
拓跋翰霆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打量,原来,他的乐安,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啊。
可是刚到北狄的那段时间,住的那间破屋子,属实是委屈他的乐安了。
想到这里,他也笑了,都怪他,他要是早些发现乐安,将她带回府中就好了。
拓跋翰霆常年习武,走路也是基本上发不出来任何的声响,加上他的小心谨慎,他很顺利的就进入到了乐安的寝宫。
他走到床边,拉开床幔,却发现空无一人。
他又向四周开始寻找,终于,在床脚,有一团小小的身影,将自已用被子裹的很严实,合上双眼,睡着了。
乐安就是这样,即使是回到了大虞,也难以改变以前的习惯,即使古嬷嬷看着乐安睡着了,是躺在床上的,常人该有的正常睡姿,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连乐安自已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总是会滑落到床脚,将自已团成一团,紧紧的抱住自已。
这和拓跋翰霆又是脱不开干系的,
当初乐安刚刚到他府上的时候,他总是变着花样的在床榻之上折磨乐安,然後,自已尽兴之後,将乐安一脚踹到床脚,不带有一丝感情,乐安,就像是个被玩坏了玩具一般,在角落里瑟缩一宿。
後来,即使是拓跋翰霆对乐安改变了态度,每天都要抱着乐安才睡,乐安也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习惯,而这个习惯,也常常惹得拓跋翰霆不快,他忘了,那个懦弱又胆怯的乐安,是他亲手雕琢的。
拓跋翰霆靠近那一团,然後,轻轻的伸出手,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然後闭上眼睛,不断的用力,想要将乐安嵌进他的怀抱之中一样。
他终于,终于又抱到乐安,是熟悉的味道。
自从乐安离开之後,他才发觉,乐安在他的心里,早就不是什麽大虞的质子了,他也不想在对着乐安发泄那些他从大虞得来的怨气与怒火了。
他甚至是想,要是乐安可以回到他的身边,那样的话,他臣服于大虞,也不是不可。
这个想法一出来,拓跋翰霆自已都觉得可笑,自已可能穷极一生一直追求的东西,居然被乐安,轻而易举的就改变了。
乐安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气息,是拓跋翰霆!
怀里的人开始轻微的挣扎,可是就在乐安要睁开眼睛的时候,拓跋翰霆拿出了一张帕子,捂在了乐安的口鼻处,乐安再次陷入昏睡。
拓跋翰霆就是有备而来的,既然乐安不想见到他,那他,就偷偷来见她,让她自已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