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皱眉头
北狄王宫内,拓跋翰霆下了朝之後,扶着额,坐在书房里,眉头紧皱,脸上尽是不悦。
拓跋翰霆面前跪着的是似春山乐安院子里的拓跋翰霆的一个眼线。
那侍从哆哆嗦嗦的跪在下方,不敢擡头去看拓跋翰霆,也不敢乱说话,生怕下一秒拓跋翰霆就将他拖下去杀死了。
铁荪立在一旁,旁观着这一切。
自从拓跋翰霆回到王宫之後,几乎是一下马,就交代他回似春山,将自已安插在那里的眼线带回来一个。
于是铁荪再次上马,前往似春山,走到乐安的院子旁,就看到一个侍从在浇花,铁荪再看,恰好是他们的人,于是便将这人带了回来。
这人都懵了,他并没有发现王後娘娘近期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向铁荪禀告,可是铁荪只留下了一句话,差点儿没将他吓得尿了裤子,铁荪说,“王上要见你。”
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你当真不知道王後房内的兔子形状的花灯是从何而来?”拓跋翰霆再次发问,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与阴森。
那侍从连忙磕头,“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昨日白天奴才还没见过那个花灯呢,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那怎麽到了晚上就突然多出了个花灯?难道是王後自已做的吗?”拓跋翰霆站起了身,眯着眼睛问眼前的侍从。
“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啊!”
拓跋翰霆走了下来,然後走到了自已挂在墙上的那个弓面前,伸手不断的抚摸着。
那侍从怕了,他知道自已若是再不说出什麽,下一秒拓跋翰霆就会要了自已的命的。
“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那侍从眼球一转,“前段时日,温王殿下身边的那日升拿着两个花灯在庄子里走过,被奴才看到了,想必一定是温王殿下送给王後的花灯。”
拓跋翰霆猛的回过身子,眼里晦暗不明,一旁站着的铁荪背後冒出了冷汗,他从未想到过这侍从会说出这样的话。
“派人,就叫温王来一趟王宫。”拓跋翰霆转过头,对着铁荪说。
……
“殿下,宫中派人来宣。”那日升慌张的走进拓跋绪翀的书房,气喘吁吁的对拓跋绪翀说。
拓跋绪翀一脸疑惑,“为何宣我?近日我并未做些什麽被他抓到把柄啊。”
“莫不是……莫不是您昨日和王後……被宫中知道了?”那日升小心翼翼的问。
拓跋绪翀也不确定,拂了拂衣袖,“走吧,先去宫中再说。”
……
拓跋绪翀走进拓跋翰霆的书房,行过礼之後,落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兄此番宣小七,是为何事啊?”拓跋绪翀又恢复了他在拓跋翰霆面前的一贯形象:听从兄长的话丶与世无争的乖弟弟。
“昨日是花灯节,本王听闻小七做了两个极为漂亮的花灯,想要问小七,什麽时候这麽喜欢凑这花灯节的热闹了,据为兄所知,你一向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的。”拓跋翰霆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他在试探拓跋绪翀。
“啊,这不是在外云游许久,一下子回到北狄,对于这种只有咱们北狄才有的节日格外想念吗。”拓跋绪翀解释道,既回答了拓跋翰霆的问题,又巧妙的没有让拓跋翰霆得到任何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做的那两个花灯,听闻异常精致,你也知道,你王嫂年纪小,向来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小七能不能忍痛割爱,给你王嫂一个啊。”拓跋翰霆继续问道。
听到拓跋翰霆这样问,拓跋绪翀一下子就明白了,应该是昨日自已送给乐安的那个花灯被他瞧见了,所以他才这般试探自已。
“王兄说笑了啊,我早就为王嫂送去了花灯,之前王嫂身边的婢女便请求我为王嫂寻来一些有趣的物件,恰逢花灯节,我便让人制作了两个花灯,自已留了一个,给王嫂送去了一个。”拓跋绪翀笑着说道。
他知道乐安身边的忽雅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对于乐安也是十分效忠的,所以直接将忽雅牵扯了进来。
一旁的铁荪听到自家妹妹的名字,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连忙警惕的看着拓跋翰霆,生怕下一秒他就吩咐自已去似春山将自已的妹妹带过来。
听到拓跋绪翀这样说,拓跋翰霆笑了笑,“原来小七这般贴心啊,是我多虑了。”
“王兄此言差矣,王兄有政务在身,不能够时常陪伴在王嫂身侧,臣弟理应替王兄多多照看王嫂。”拓跋绪翀低下了头,十分恭敬的说。
拓跋翰霆坐在上方,笑着看拓跋绪翀,他是在心里存疑的,但是拓跋绪翀提到了忽雅,忽雅是自已的人,拓跋翰霆很相信忽雅,因为铁荪的原因。
……
拓跋绪翀走出了拓跋翰霆的书房,不再故作轻松了,眉头皱了起来,他很讨厌刚才拓跋翰霆那样质问的语气,因为他本来就不认同乐安是拓跋翰霆妻子的这个事实。
在他的眼里,乐安不是自愿嫁给拓跋翰霆的,所以乐安根本就不属于拓跋翰霆。
而拓跋翰霆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在捍卫自已所有权的主人一样,他若是真正的尊重乐安丶相信乐安,就应该自已去问乐安,而不是这样背着乐安,找到乐安身旁的所有人来调查她。
拓跋绪翀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愤。
乐安那样美好的人,怎麽就被这样的一个恶魔丶人渣控制住了呢?口口声声说着爱乐安,尊重乐安,可是事实上却没有给乐安一丁点儿自由。
“殿下,您不要越陷越深,您别忘了,那是您的王嫂啊。”那日升察觉到了拓跋绪翀的情感变化,开口劝慰道。
拓跋绪翀看着那日升,眼色逐渐变冷,“那又怎样?等我毁了整个北狄的时候,她就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