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黑色头巾,高瘦的身影幻化在喷泉上方,落在我们眼前,骇住了跟随而来的唐克斯和卢平,还有我的朋友金妮丶罗恩……
不过很快,唐克斯与卢平就投入进与贝拉的争斗中。而金妮和罗恩则是和赶来的食死徒进行对决。之前的混战像是转移到了这,到处都是咒语的闪光和物体破裂的声音。
充斥着战役的正厅之中,似乎只有我丶伏地魔和哈利之间的空气是静止的。
从遮挡住半张脸的头巾内,伏地魔用那双病态的红眸扫过我,随後不再看我,将视线定格在我身後的哈利。
“那麽,你打碎了我的预言球,”伏地魔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可凭着几个月的相处,我了解他喑哑的嗓音下早已透露出杀机。
我往前站了一步,成功吸引到伏地魔的目光。
“而你,赫拉宾,”伏地魔看上去丝毫不意外我的“倒戈”,只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你果然和你的母亲一样……”
“不,我和她不一样,”我冷着声打断了他的话,“希奈至少有过真心对你。而我……”
伏地魔像是听到什麽笑话,荒唐地扯开嘴,笑了几声:“你想说从来都没有吗?我亲爱的赫拉,你问问你身边的哈利波特,他信吗?他费尽心思地想要透过纳吉尼看你,看到的是什麽呢?”
我睁大眼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哈利透过纳吉尼来看我?
伏地魔却不想再多说几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倦怠。
他从黑袍内缓缓抽出魔杖:“我对你无话可说,波特,你已经让我厌烦很久了。阿瓦达索命!”
鲜明的绿光铺天盖地地卷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还未能施展出任何的咒语……在等待绿光穿过我身体的那一瞬间,脑海里竟莫名闪现出那几个月我和伏地魔练习咒语的画面。
我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本来可以施展得再快一点……甚至可以不用说出来……
一抹亮色横在了我们之前。是喷泉上方金色无头巫师雕像,它伸开手臂,挡住了那道绿光。
我从冰冷中蓦然回过神,震惊地环顾四周。
邓布利多出现在金色大门处,神情严肃地盯着伏地魔,缓缓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伏地魔红眸微微眯起来,声音冷到极致:“邓布利多!好久不见了!”
他再次举起了魔杖,紧接着又一道绿光射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旋转着他的斗篷,消失。一转眼,他又在伏地魔身後出现,并向喷泉里剩下的雕像挥舞着魔杖。
剩下的雕像瞬间活了过来。女巫雕像向贝拉布莱克冲去。在它压|住她之前,贝拉布莱克尖叫着向它的胸口发射着不起作用的咒语,其中一个咒语击中了唐克斯,使其立马昏倒在地。随即,贝拉就被雕像钉在了地上。卢平飞速地将唐克斯抱离了战场……
与此同时,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的雕像冲向墙边的火炉,护住了还在战斗着的金妮和罗恩。独臂的马人雕像则向着伏地魔飞奔过去,但这一招对伏地魔不起作用。
他迅速消失,发出一声爆裂声,紧接着又在水池旁出现。
无头雕像走向我和哈利,使劲推着我们往後走,企图让我们远离战场。
我透过雕像的肩膀,看到邓布利多走向了伏地魔。金色的马人雕像围绕着他们慢跑,隔开了一道屏障。
“今晚你的出现,是极其愚蠢的,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傲罗们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等他们到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而你已经死了!”伏地魔冷冷地吼道。他猩红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暗光,又向邓布利多发了一道死咒。
不过咒语没有击中邓布利多,而是击中了柜台旁的写字台。写字台腾的着火了。
邓布利多对伏地魔的威胁不以为意,轻叹了一声,晃动着自己的魔杖。
一抹巨大的白光几乎铺满了整个正厅,甚至是那些光明照不到的暗处。那咒语爆发出的能量瞬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猛地按住手臂上的默默,强忍着心悸,拉着哈利,顺从地退到了无头雕像的身後。
伏地魔大声笑了,凭空变出了一个银色的盾牌来阻挡邓布利多的咒语。
如同敲锣一般沉闷的声音一层一层地回荡在大厅。
我捂住耳朵,又猛地想起什麽,回头看哈利,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
我们之间的气息变得极其紧贴。
我感受着他身上冰冷的温度:“你还好吗?”
“没关系。”话虽如此,哈利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有些颤动。
他现在已经放弃握紧我,双手蜷缩在一起,掌心几近要被他用手指戳穿了血……
大厅依旧传来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所以,你是为什麽而来?”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汤姆,这里并不需要你赶来,你在害怕什麽吗?”
伏地魔避而不答,成功躲避开邓布利多的攻击咒语:“你难道不想杀我吗?仅仅只是想残忍地折磨我,是吗?”
“死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邓布利多轻声叹息,朝着伏地魔走去,步履沉稳,好似什麽都阻挡不了他,“汤姆,我们都知道,毁掉一个人还有其他方法。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巨大的火蛇从伏地魔身上弹出,落在地上,变成了纳吉尼的模样。它蜷曲着身子,快速朝着邓布利多发出攻击。
就在这时,哈利却猛地抽搐起来。
我惊恐地扶住他的肩膀,企图想要做出什麽。可还未等我付诸行动,哈利陡然挣脱开了我的手臂,踉踉跄跄地越过了无头雕像。
这时,邓布利多慌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留在那,哈利!”
我心一沉,想要拉住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