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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程（第2页）

顾少非笑道：“对，拜托了，出来下吧。”

姜璨紧了紧手，心里有些乱，有种很温暖丶但却令人血脉偾张的情绪从胸腔的位置蔓延开去，她分不清这是什麽，是感动还是欢喜，是惊讶还是彷徨，亦或什麽都不是，一切都是她的幻觉而已。

心没有跳的很快，她也没有突然想笑，更没有开心。

姜璨坐在沙发上，电影却是再也看不进去了。

好像对于和顾少非的见面，每一次，她都比上一次更加地期待。

更加地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顾少非的电话来了：“姜璨，我到门口了。”

姜璨挂了电话，走到玄关换上鞋，套好大衣，推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梦州有着湿润的寒冷，风不大，但刚推开门时，扬起的一阵寒风，也让刚从暖气房走出来的姜璨打了个哆嗦。

“你冷吗？”顾少非下了车，向她走进。

他个子高，又穿的一身黑，更显纤长了，走过来时，仿佛搅动了周围一圈圈的空气，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磁场。

姜璨看到他，笑了：“不冷，就是刚出来，有点不习惯。”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只比他矮了半个头，这个角度看顾少非，好像又有不一样的帅气。

他的眉目低垂，温柔地看着她。

姜璨于茫茫暗夜里，微微红了脸：“你来有什麽事呀？”明明明天就要回明海了，却在这麽晚跑来找她。

顾少非移开视线，从身後拿出一个布偶：“送你的，好看吗？”

姜璨接过，是一只手掌大的白色毛绒玩具，看起来像是挂在包上的那种，毛绒玩具是红白相间的牛，坐姿，胖乎乎的，憨态可掬，两只爪子抱在一起，像是在说恭喜发财。

顾少非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去亲戚家看到了，感觉你会喜欢，我就很不要脸的要走了。”

姜璨心里说不上是什麽感觉，只觉得很暖丶很暖，若是心里也有四季，那大概她已经春暖花开了。

她揉揉小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擡头看他的眼睛。

她垂着眸，轻声说：“谢谢，很可爱。”

顾少非看着她毛绒绒的头顶，忽然很想摸摸她的头发，但他也只是想了想，什麽都没做，“那，我走了，我明天开始，要去医院实习了，如果没事的话，我会回来看丶看看爷爷奶奶。”

姜璨点点头，终于收拾好了情绪，擡头看向顾少非，他眼中的不舍很浓很浓，里面好像藏着极深的感情。

她有些想问他，是不是想说，会回来看她。

她也想问他，这麽晚跑过来，只是为了送她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具吗？

但不过犹豫了一瞬间，她就决定不问了。

那些答案，她知道，那为什麽硬要去向他求证呢？

他不说，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姜璨倏尔一笑：“恩，一路顺风。”

明明事情办完了，他也该走了，但顾少非却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脑海里一样。

姜璨也没催他，只是笑着任他看。

月亮凹凸不平，形状奇奇怪怪，但也不妨碍它仍散发着柔和清冷的光，为整片大地笼上一层若有似无的莹辉。

不知过了多久，姜璨才笑意盈盈地对上他的双眸，四目交汇的一瞬间，她感到顾少非愣了愣，接着，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明明没有什麽值得笑的开心事，但好像此时此刻，他们都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和眼中的暖暖笑意。

“好了，那我走了。”顾少非後退一步，轻轻说道。

姜璨点点头：“知道啦，到了给我说。”语气是很少见的娇软。

顾少非顿了顿，才说：“你先进去吧，你回家我就走。”

姜璨看着他的眼，轻轻笑了：“好。”她挥了挥手，手上的玩具跟着晃了晃，更显可爱，接着便果断转身，印证指纹。

门开了，她走进去，转身看他，慢慢拉上门：“我回去啦？”

顾少非轻轻点头，挥了挥手，姜璨关上门。

但在们即将合上的一瞬间，突然顾少非叫住了她：“姜璨！”

姜璨顿住了，擡头疑惑地看着他。

顾少非愣了愣，才说：“没事，就是，再见。”

姜璨“扑哧”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地说：“再见。”

关上门。

姜璨靠在门上，止不住笑意，她感到浑身发烫，尤其是耳根那里，像是要着火一般，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脆弱的耳膜。

她捂住嘴，像个傻子一样，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根，手遮住了笑声，却掩盖不住那很多很多的笑容和开心。

顾少非，就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