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菲会喜欢上他,好像也不足为奇。
她顿了顿,笑着说:“那不是挺好的嘛。”
文菲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但是,他好像对我没什麽意思。”
姜璨皱眉想了想,慢慢说道:“以我对师兄的了解,他好像对这方面一直没什麽兴趣,而且,你也知道,他人有点高冷不爱说话,在去埃及前,我们虽然是同门,见得次数很多,但是话都没说过几句。”她说完,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说:“但是赵珲师兄跟他很熟啊!他们同学三年了,我也经常见他们在一起聊天。”
文菲瞬间擡头直视着她,眼睛激动地瞪大,圆圆的有些可爱,“对啊!我可以去问问赵珲!”但随即她又泄了气,有些纠结:“璨,但是我还不知道我该不该行动啊,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吧,我都不知道我对他産生的那种感觉,到底是因为经历过恐袭之後産生的依赖,还是真的喜欢。”
姜璨心想,这点她可是很有经验的,瞬间便将姜女士当时给她说的那些话搬出来:“这还不简单,你再等一阵子看看,或者你可以设想下,如果他跟别的女还在一起,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你面前,你是什麽心情,或者你如果跟他在一起,两个人今後一起约会丶吃饭啊看电影啊之类的,甚至一起生活,你这样想想,你觉得你是期待呢,还是抗拒呢?”
一直到吃完饭,文菲都坐在对面沉思,姜璨看不下去了,拉起她嗔道:“说好了出来逛街,你坐在这干什麽?走吧,这种事情又急不来,你慢慢想吧。”
出了餐厅,两人向购物街慢悠悠地走去。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下旬,她们离开时,街上的行人还裹着厚厚的大衣,但现在呢,有些不怕热的年轻人,甚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路边,离开时刚刚抽绿的行道树就像突然吸收了足够的养分,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便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午後的春风微暖,拂过那些娇嫩的新叶,刷剌剌地,带起一阵草木的清香,还有大自然最质朴的歌声。
A城少有阳光明媚的日子,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云层稀薄,阳光能直直穿过,投射在街上的行人身上,在脚下拉出纤长的影子,明媚地一览无馀。
姜璨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吸了口带着一丝寒意的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天空,笑得很灿烂。
“我们真的回来了啊。”
文菲看着她,倏尔一笑,学着她的样子,不顾路边行人的侧目,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大声说:“是啊,我们终于回来了!”
离开了那个波谲云诡的国度,离开了那场堪称噩梦的回忆,但这里的岁月静好,却衬得那里,更显苦涩。
两人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种沉重。
世界本就是这样,只是她们从前没有身处其中,才以为一切都远得像梦,但其实,那些冲突和苦难,每天都在发生。
“好啦,不想了,逛街吧,多想无益,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姜璨挽起文菲的胳膊,拉着她向旁边的店铺走去。
生活不易,活着就是幸运,有什麽资格不去尽情享受呢。
或许真的是那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後想通了,文菲一改往常的犹豫不决,变得挥金如土,两人一直逛到下午六点多,拎着大包小包返回家中,顾少非最近很忙,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了,两人已经连着两天没有达成生命大和谐成就了。
今天,姜璨八点就躺上了床,一边投屏看电影,一边拍了张自拍给顾少非看。
照片里,她散着头发,带着嫩黄色的毛绒绒的发带,露出光洁的额头,怀里抱着巨大抱抱熊,脸贴在熊的头顶上,背影是卧室的床头,显然是洗漱一新,打算就寝了。
配文:“哎,其实在家也没什麽好的,床没有那麽柔软,被子也没有那麽舒服,泡澡虽然还不错啦,但是挺麻烦的。”
顾少非:“……”
顾少非:“放下那只熊!你的怀抱只能属于我,我生气了。”
姜璨哄他:“可是我一个人有点寂寞啊。”
顾少非:“你可以抱着我的枕头。”
姜璨:“熊熊做错了什麽,你这麽嫌弃他。”
顾少非:“不是他!是它!或者她!”
姜璨喷笑:“对对对,它它它。”
顾少非:“QAQ我要回家。”
姜璨:“顾医生,你这样不行啊,那个充满斗志要救死扶伤名垂青史胸怀远大的顾少非呢?”
顾少非:“死了,他现在只想抱着女朋友睡觉。”
姜璨:“哈哈哈哈,顾少非,你不可以这麽没有干劲哦。”
顾少非:“……我十二点前一定到家。”
姜璨突然想到什麽,问他:“明天周五,你应该可以回来吧?”
顾少非:“可以吧,怎麽了?知道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