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他还提前准备了无数话术应对名须顺的怀疑,结果那草包真就直接信了,和他说话的人就是那个杀手。
思绪一闪而过,会沢正躬看看身边旁若无人发信息的名须顺,在扭头看看一旁的侦探,动作紧张的几乎要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他对上名须顺嫌弃的眼神,磕磕绊绊地说着,“那边丶那个侦探……”
“啧,能有什麽事,就你胆子小。”
名须顺看着满脸写着心惊胆战的会沢正躬,正要忙着和“趁人之危”的杀手对骂,也没心思教训满脸窝囊相的小弟,翻了个白眼,“我找个僻静地方行了吧?”
左右看看,身边正巧就是一个洗手间,他直接走了进去,会沢正躬和几个保镖正要跟着往里走,会沢正躬却忽然又脚下一滑,还是一个保镖伸手扶住才免得摔倒在地。
他低头一看,不只是哪个没素质的人,把洗手液倒在了这里,让会沢正躬正好一脚踩上去。
“停停停!一群废物。”名须顺厌烦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向他们摆手,“就站着吧别动了,我自己去。”
会沢正躬还要再说些什麽,“可是,名须女士……”
“拿我妈压我?”名须顺一横眼,把会沢正躬定在了原地,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对方消失。
哈,真是好懂的。只是略施小计,就乖乖上鈎了。
会沢正躬眼中划过一丝得意,面上却是焦急不安的神色,将手机拿在手里,瞥见摄像头中名须顺已经走到了特定的地方,手指下压,发送了最後一条短信。
“哎,这事闹的……”他叹息一声。特意花心思打造,隔音极好的门内,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面的人却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会沢正躬脸上的焦急愈发浓重,他在卫生间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表。
终于他还是等不及了,咬了咬牙,对着左右保镖说:“我进去看看吧,你们先守在外面。毕竟是名须女士给我的任务,即使是被名须顺怪罪也非得进去不可,你们就没必要了。”
见保镖点头,提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没过三秒,就立刻退了出来,面色惨白,“名须顺丶他不见了!你们快进来!”
这下保镖们也待不住了,呼啦啦的挤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卫生间里空空如也,落地镜将隔间照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个人。
“快看!这个窗子开着的!名须顺是不是被人带走了?!”会沢正躬指着一个窗子叫道,像是立刻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迅速的指派道:
“留两个人守在门口别让人进,剩下的快去找人!”
同样慌了手脚的保镖,此t刻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四散开来。
一个机敏的保镖脚步慢了几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会沢正躬身上。刚刚丶他可是一个人进去的,要是里面发生了什麽事,谁也不知道。
但他很快就把这个猜测抛在脑後。就只有几秒的时间,想要无声无息地弄倒一个成年男子,再将身体藏起来,不现实。
会沢正躬没有动,周围重新变得空旷,门口争执的声音响起,跟来的那个侦探第二次发挥了作用,缠住了留下的两个保镖。
动静还挺激烈的,那个侦探是个练家子?只可惜组织派的保镖也不是普通人,以一敌二,他闯不进来。
纸弓已经完全溶解在马桶的水里,透明软管被他洗干净痕迹放回原处,临时制作的机关消弭于无形。
他拉开落地镜,看着昏迷在镜後隔间的名须顺,随手取走他的手机,拿出一柄小刀,对着胸口慢慢捅下去,细心的让手上没沾上半分血迹。
听说那个请来的杀手擅用匕首和飞刀,痕迹还要对的上才是。
至于麻醉剂尸检会被看出来?死亡时间和杀手行动轨迹对不上?
哈哈别开玩笑了,这是在船上,哪有什麽尸检条件,那个请来的顶级杀手可也绝不会轻易被抓,或者主动跳出来解释什麽,就算他解释有人信吗?
他只需要应付一段时间,让人确认了名须顺的死亡,把锅短暂扣在杀手头上,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杀手身上,让他们恐慌不安,别看出来他的中途下船逃走就成。
你问之後?只要得了朗姆的庇护,这些都不算什麽大事。
所有动作完成不过是片刻,他走出洗手间,看着和两个保镖缠斗在一起的“侦探”。眼看保镖仗着人数优势占了上风,悄悄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拦住他,别让任何人进去,包括你们彼此,不然出了事,那可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