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自己的计划回想了一遍,不禁有些得意。
果然也是名须顺作孽太多,他刚想到要杀人,就有杀手主动送上门来吸引大家注意力,而後又立刻发现正巧有位名侦探在船上,连那个自称白鸟风的警察都出现的恰恰好,简直是上天相助。
不,不该这麽说。这些年被名须川香玩死的人还少吗?能活到现在,还能顺利的想出这等天衣无缝的计划,那是他的能力所在,他就该这样顺利才对。
他压下上扬的嘴角,悄然落後两步,伸手向着卫生间的方向示意,“毛利先生,就是这里了。”
看着名侦探的推门而入,他期待地等着惊呼声传来。
“确实,里面什麽都没有诶,那个绑架犯做的还真是干净。”他听见毛利小五郎的自言自语。
什丶什麽?
会沢正躬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快步跟着跑进卫生间。
白灿灿的灯光打在地板上,将光洁的瓷砖照得锃亮。原本横着名须顺尸体的地方,此刻已空无一物。
会沢正躬几乎骇得肝胆俱裂。
他在走前分明已经确认过了名须顺的死亡,而现在尸体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你们两个!在我们来之前有没有放人进来?!”他向着负责守门的保镖,几乎是吼了出来。
两个保镖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没有。”
完了。
寒意从脚底直直地窜上来,化作冰锥扎进心脏。
全完了。
这是会沢正躬此时唯一的想法。
这真是最糟糕的场景了。
名须顺消失不见,他把名须川香得罪了个彻底。
但名须顺却没有确认死亡,朗姆不会相信他背叛了名须川香,只会觉得这是他们演的一出双簧。
他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
为今之计,只有快速找到名须顺的尸体,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毛利先生您也看到了,这绑架犯如此猖狂,您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名须先生,不然丶不然……”他几乎用着颤抖的音调,如此恳请道。
毛利小五郎看着会沢正躬焦头烂额的模样,郑重道:“我明白多拖一秒,名须顺就更危险一分。我一定会尽最快的速度找到名须顺。”
“呵丶我倒是觉得,比起找找那所谓的绑架犯,不如直接问问这位会沢先生。”陌生的音色忽然出现,插入了几人的对话之中。
一位中年男性推门而入,双眼紧盯会沢正躬的一举一动,肃穆的黑色正装让他的话平添了几分威严。只是站在这里目光扫过,就让人不觉精神绷紧几分。
“明道检察官,您也在船上?”毛利小五郎一下认出来人。
明道秀洋向着毛利小五郎点头致意,“不请自来,还望见恕。”
嘴上说着抱歉的话,他却对此间真正的“主家”毫不客气,擡声质问:
“会沢正躬,我奉劝你还是趁早交代事实。名须顺到底在哪里?”
会沢正躬连着唉声叹气,“我的大检察官,我真不知道啊,但凡我自己找得着,也用不了烦请毛利先生跑这一趟了啊。”
“你们这套把戏还要用多久?”明道秀洋皱起眉,已是有些不耐。
“什麽从高处摔断腿丶抑郁自杀致使昏迷丶再到被竞争对手绑架,总归只要我想见到名须顺,他就是出事的,对吗?”
“我真不知道丶我丶我可以发誓!”会沢正躬都快哭了,虽然此前名须川香确实是用着这一系列借口拖延,但tm的这次还真不是啊!
眼看着毛利侦探就要去追查名须顺尸体的下落,偏偏此时又跑来了一个明道秀洋给他添堵,这tm的是惹了哪路神仙啊,背运到了这种地步。
明道秀洋冷笑一声,“如果你的誓言有效力,名须顺根本不会逍遥法外五年之久,还用得着我今天站在这里向你发问?”
“你是名须顺身边最亲近的人,无论他做什麽都必然会主动带上你,去哪里都从不避你,此其一。”
“名须川香不放心自己儿子一个人在外,于是找了你跟在他身边,就算是为了名须川香的命令,你也必须对名须顺的行踪了如指掌,这麽多年来还被留下,就证明这份差事你能够做的足够好,此其二。”
“我在晚宴开始前就去调了这里的监控,在名须顺进入前,最後一个来这个卫生间的就是你,此其三。”
“名须顺信你,你需要也有能力盯住名须顺,他又恰巧消失在你刚到过的地点。”
他的目光中带着十足的讽意:“现在才说,不知道名须顺去哪里了。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名须家的弄臣?”
还丶还真是不留情面的评价。
瞅瞅一边快被气疯的会沢正躬,毛利小五郎抽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