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优月那样骄傲的人,绝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涂抹着蜜糖的唇舌将试探含在口中,他接着问:
“为了那位检察官,你竟不惜亲自下场……你对他还真是用心啊。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秘密吗?”
“一部分。”七尾优月轻轻颔首,吐出了今天的第一句真实,瞳孔中倒映出身侧人的身影。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见过我。”
是激将法。
不过没关系,纯良无害的人设,她也演的够久了。
久的骗过了所有人,甚至骗过了自己,让她险些都忘记了,她与安室透之间,有且只会有利用这一种关系。
“而另一部分……”她仰起头,任由已经西斜的光线垂在眼前,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忽地一笑。
“是因为我想杀他,仅此而已。”
笑容灿烂,明媚无比,就像是在说着天气真好啊这种话一样,轻飘飘的判决着一个人的性命。
“他该死。”七尾优月这样说着。
……
是这样吗?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有了片刻空茫。
明道秀洋在检察厅就任十五年,查办的案件超过两千馀起,无一日懈怠。
而这样的人在七尾优月的眼里,只有‘他该死’,这样的评价。
或者是说,正是因为明道秀洋的勤勉尽职,他才该死。
对于她丶他们来说。
他当然看得出来,七尾优月的话是绝对的真诚。
第一次,是一闪而过的漠然。
第二次,是有恃无恐的默认。
这是第三次,七尾优月被激怒,将恶意向他毫无保留的展现。
仿佛一下被绞住心脏,激烈到几乎要从身体中涌出的情绪被他强行压着,只顺着抑制不住颤抖的呼吸表露片刻。
他还在期待什麽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不是吗?
也该……早有预料了吧。
他应是可惜才对,这种问题居然被七尾优月简单绕开了。
对她身份秘密的试探,被她完全转化成了纯粹杀意舒展。
太过遗憾了。
“这麽胜券在握吗?”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忽然很想看到七尾优月惊慌的表情。
本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局势,在瞬息之间全盘改变,所有的布局被尽数打破。
你还能这样笑出来吗?
安室透歪歪头,缓缓开口。
“难道,优月是在等酒吧里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