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拧了他一下子,气笑了:“往哪里看呢?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吗?来吧,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谢尽芜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低首在她的手指细密而缠绵地亲吻着,有点儿示好的意思。
她小声笑话他:“亲我也没用,我都记住啦。你今天一定要唱歌给我听的。”
一阵清甜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激出,从松垮的领口涌出来。
“若是表现不好,就罚你给我做个新的音乐盒。”
谢尽芜立刻道:“若是表现好呢,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麽奖励?”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伸来的手,羞恼道,“知道你也不会要什麽正经奖励!”
谢尽芜闷声笑,嗓音低低:“清圆,我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她的眸光柔和而明亮,像是春日里山雾笼罩的青梅。脖颈和锁骨下,因为侧躺的姿势而挤出柔软的弧度,浴後的花香蒸腾,显出一种稚嫩丶青涩的诱。惑。
“自然,也只会做那些对你而言不正经的事情。”
窗外暴雨如注,谢尽芜浑身燥热得却像是被火烤。他凑过去吻她的唇,满心的渴望与焦急,手却轻车熟路地探进被子里,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睡衫的系带,在她腰线和小腹亲昵地揉了两把。
她小声嗔怪:“你这人……坏得没边了……”
谢尽芜心口仿佛有火在烧,神思昏聩间已经将她覆在身。下,指腹游移着不知碰到了哪里。她抓在他肩头的手指蓦地用力,指尖在他身上扣下小小的月牙印。
床帐里热得像是蒸笼,他像是被闷在蒸笼里将死的人,唯有她渡来清甜泉水方可活命。
他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清圆丶清圆……”
一声一声,反反复复,包含万千情绪。
渴求丶隐忍。
试探丶放纵。
谢尽芜的目光灼灼逡巡过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个表情。他听见自己逐渐控制不住的喘。息声,听见她细细的哼唧声,床榻晃动的声响甚至盖过了窗外的狂风暴雨。
然後,他听见自己嗓音低哑,很轻地哄她:“……清圆,再分开一些。”
又在学着她的语气,哄她似的:“好不好?”
她抓着他的手臂想要落泪,羞得脸颊脖颈都红透,忍无可忍地骂道:“谢尽芜,你……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谢尽芜掌心握住她的膝盖,力道不大,却刚好叫她无处逃脱。
他俯首,亲昵地贴了贴她的额头,应下了她的所有指责与怒气,轻声笑。
——“是啊。”
杏花纷乱坠落。
谢尽芜浑身燥热地挣扎着醒来,身上薄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
他喘息未定地在床上呆坐了片刻,勉强逼迫自己暂时忽略那梦境里的荒唐行径,才去打冷水换衣清洗。随後他坐在窗前,伴着料峭春风与黯淡星子,漠无表情地灌了一大壶冷茶,才终于压下心头的燥闷。
清圆?她叫清圆吗?
她与自己究竟是什麽关系?
谢尽芜直觉这场梦境并非简单的“春梦”而已,因为太过真实了,所有的触感丶气息与声音,真切得都好像他曾亲身经历过。
只是好像还少了些东西,少什麽呢?
那时窗外该飘雪的,染了红梅凛冽香味的雪片,絮絮落在窗台上。
还有什麽?暖炉上烘烤的橘子,发出阵阵清甜的香气,她应该懒洋洋地赖在躺椅里,捧着一本话本细细地读。
还有那云雾似的床帐,以及院子里的那方莲池。
一草一木他皆如此熟悉,仿佛所有的建筑与摆设,都由他所持的墨笔勾勒而成。
谢尽芜猛然回神,背脊霎时惊出一层冷汗。
为什麽他会记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