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什麽呢?”
“你哥有点怨周阿姨呢,说怎麽昨晚不通知我们。也是呢,这麽大的事儿。等等叫阿卓进来和你说说话。”汤慧走了出去,走道里渐渐没了声。
有人关了门走到病床前停下。
他的眼神虚晃,“也不关萍姨的事儿,大半夜的大概想着你们睡了总是不好意思叫醒你们的。”说罢又低头看了看输液管。
“难道半夜告诉我,我会不来?”
“谁知道呢,你不还在生气呢麽。”说到此处,梁心澄快速掠过他的脸,想看看梁卓是什麽神色。
只不过梁卓没等他低下头,便已两指捏紧他的下巴,使他动弹不得。
他强迫他面对他,目光灼灼“我为什麽生气?梁心澄。”
只差那麽一点,眼泪就要涌出来。被突然放开後他试图触碰梁卓,只不过梁卓已经起身。
“你出息了,梁心澄。在那麽多人面前耍脾气摆架子,现在命也不要了是吗?我跟你说的话你是全忘了。”
没有安慰,全是诘问。
梁心澄想他果然知道。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大概是破釜沉舟的最後一点勇气,起源是什麽?那盏灯?也并不算。他向来和梁志军没有那麽深厚的父子情谊。
却也不知道过敏是如此的来势汹汹,差点要了他的命。
那天闭上眼之前,他想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是不是梁卓会後悔那晚不肯送他回春斜街呢?
然而如今这点无聊的小把戏也被拆穿。他只能咧着嘴露出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到底要怎麽样才满意?就非得全世界围着你转?”他们隔着病床对峙,声音不小,病房外都是不解的眼神。
他到底要怎麽样?
他的内心无数次的在咆哮:我不要别人叫你哥哥,我不要你叫别人“小唯”,爸爸妈妈可以在乎别人,可是你不行!
我不要你看着我哭却只是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看着我问我“你到底要怎麽样。”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全世界,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至此处,他按响了护士铃,输液瓶里已所剩不多。
他看着窗外的树枝,已开始抽芽,最难的季节已经过去了,每一个角落都正在散发着春的气息。
他被这气息感染,却是怀着万念俱灰的口气说道,“梁卓,你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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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作精其实挺懂事的
就是见不得梁卓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