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带着憎恨,“我比你更疼,这十年里,我每一天都想拉着你去死!”
梁雁微微眯起眸子,呼吸不太稳,胸口起伏,漂亮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里。
“想拉着我死?怎麽,又後悔了?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梁雁笑意讥讽,雪白的肌肤上挂着汗珠,他抹掉脖子上的血,眼神一寸寸冷下来,“真是不知死活,林栖,我要是想要你的命,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林栖丝毫不恐惧,他眼里闪着冷光,“咱们俩就这样互相祸害吧,你不是什麽好东西,我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哈哈——梁雁,你活该!谁叫你当初不弄死我!你会被我缠着,一辈子!”
“疯狗……”
“我真的很恨你。”林栖突然又哭了,他没有刻意去掩饰眼泪,任由眼泪落下来。
“我巴不得能拉着你一起死。”
“可是我又爱你。”
林栖声音越发哽咽,“梁雁,怎麽办啊?我们两个到底怎麽办啊?你要结婚了,我算什麽东西啊?我到底算什麽东西啊?”
“我说过,不死不休。”
梁雁冷漠地吐出来这句话。
“当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梁雁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明明上一秒两个人还在耳鬓厮磨,下一秒他就可以翻脸不认人,“我和你,不到黄泉碧落,绝无可能。”
除非他们都死了,在地狱里相会,梁雁才可能真的爱他。
不欢而散。
梁雁看都没有多看林栖一眼,急匆匆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林栖疲倦地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嘴里依然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不是他第一次把梁雁咬出血,这些年没少咬,大部分他都咬在梁雁肩头,梁雁还没这麽生气。
咬在脖子上太明显了,梁雁会冒火。
过了会儿,梁雁从浴室出来了,看来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绷着脸,“下次你再敢咬我,我就把你牙齿拔了。”
林栖闷声笑起来,“这样哦。”
他翻了个身,纤细的腰腹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梁雁,你那麽喜欢谢京宥,你对他死心了吗?”
梁雁脸色阴沉。
视线相对。
梁雁说:“他结婚了,除了他,其他人我都无所谓,既然等不到,不如随便找个对我有利益的人结婚。”
都无所谓吗?
当然无所谓。
林栖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没期待梁雁能跟他结婚,他们两个本来就没结局。
只是不甘心。
他这时候才能理解梁雁妈妈的心理,年少时,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等他落到跟这个女人一样的地步时,他才知道她一个人硬扛了十几年,孤立,冷落,无视,迎娶他人,梁雁妈妈冷眼旁观一切。
假如不是林栖试图把她的儿子骗走,她应该可以这样忍一辈子。
可最後她死于林栖之手。
梁雁接了个电话,转身离开。
林栖没再看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