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自己这样问。
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喝水了,也许是因为趴的时间太久,总之她的声音干哑,难听得很。
“没当过狙击手?”
“……?”
“冬天嘴里还不含冰块,呼出来的热气是故意为了暴露自己?”
“?”
“对面那把枪盯你很久了。”
小南瓜把眼神从吉利服颈侧偏过去,真看到藏在树叶下面的黑漆漆枪口。
——那人竟然知道自己在看他,举起手和她打招呼。
她当即就要转过枪口去爆那人的头,被吉利服一把摁住。
“他到现在还没开枪,是因为我们两方对等,你就这麽想当出头鸟?”
“退回去。”
吉利服眼睛里的戏谑褪去,正色道:“枪给我,退回去。”
小南瓜眨眨眼,竟然真的乖巧地将手里的枪交给她,慢慢退到她身後去。
“我可是狙击手出身。”吉利服手指扣上扳机,“看好了,教你高位狙击。”
吉利服枪法准地离谱,每颗子弹都准确地穿过指定位置。
那一场演习,她们大获全胜。
後来。
新教官接任的时候,老教官把小南瓜单独拎出来——
“就这是个刺头。”
小南瓜看见了那张卸去厚重油彩的脸,吉利服的五官并不锋利,甚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风情,眉眼流转之间尽显妩媚,一双眼只是含笑看着她,就勾去了她的三魂七魄。
“我倒觉得她挺乖的。”
**
是好不容易的放假日。
小南瓜穿着还是一年之前买的背带裤,只想着上街大吃特吃一顿麦当劳,就在街角撞上了那抹红——
吉利服换下了半永久的作训服,红色缎面吊带长裙在阳光下闪着光,微风浮动间裙摆晃动,露出纤细的脚踝,宛如跃出水面的锦鲤。
“你也今天休息?”
很难想象面前妩媚动人的女人五公里越野二十分零一。
换更通俗的话来讲,能在两秒之内追上她,并徒手卸掉她的头……
小南瓜不自觉後退一步。
“吃饭吗?你请客。”
小南瓜:请你妈……妈也一起来吗?
但令她费解的是,午夜梦回时分,那身红裙每每朦朦胧胧出现。
那段时间,小南瓜收了很多快递,红色的长裙在衣柜里堆成了山。
她心里像是有个窟窿,无论塞多少裙子进去都填不满。
——她决定找吉利服要链接!
就在小南瓜头一次走小路,悄咪咪摸到教官宿舍时。
一双手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拉进怀里。
眼球受到挤压,小南瓜不能控制地向後倒去。
眩晕感霎时间传来,子弹划过静谧的空气,在她耳边炸响。
伴随而来的还有脑海中响起的电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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