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上去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完整的话令上司如此生气,只能虚心求教:“霍总,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不懂霍总的心事,只当霍总那句沉下声音的低音炮警告是一种霸总气质的外在表现,所以也没刻意压低声音,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楚临成功听了一耳朵,再接再厉,往两人身边暗中挪动脚步靠近。
霍玉洲没错过他的小动作,冷哼一声:“有些人从回来以后就一天到晚不着家,甚至还在外面和人开房鬼混,结果被抓了还要我来接人,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楚临听到他这是在指桑骂槐,不由严肃起来,为自己正名:“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那是网友线下对决不慎翻车,怎么就被你说得那么污秽不堪了呢。”
霍玉洲:“你没开房吗?”
楚临:“呃……”开也是开了,还开了个电竞酒店超大总统套,以防人多装不下。
霍玉洲:“打游戏变成打架不算鬼混吗?”
楚临:“这个……”行走江湖,哪能一直岁月静好!
霍玉洲:“你没被抓吗?”
楚临:“这个我要狡辩一下,我真的是被牵连进去的,我只是去上面的餐厅吃了顿小火锅,回来两拨人就打起来啦!”
紧接着警察接到酒店报案破门而入,将贴身互博的一群人就地擒拿归案。
整个过程霍玉洲刚刚已经了解清楚,就事论事,楚临确实属于无辜遭受牵连。
但是霍玉洲还是郁闷,如果他老老实实呆在家,会发生这种事吗?如果他不总是宁愿和朋友玩也不愿意陪他,会发生这种事吗?
如果他心里多想一想自己还有一个断了腿的老公需要陪伴和关爱,而不是一天天地想着玩,会发生这种事吗!
霍玉洲冷冷道:“谁让你大白天都忍不住和人开房,活该。”
隔着两米远,楚临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现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幽怨气息,而且那股怨气好像是已经攒了三五百年,醇厚悠长,回味无穷。
这像话吗,说得好像和人乱搞的只有他楚临一个人一样。
“哦哟,那你还趁我不在家搞猛男上。门。服。务呢!还一下搞十个!我开个房怎么了?”
霍玉洲捂住心口,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腿虽然好了,但是心脏要不行了。
助理在一旁不敢说话,怎么回事,一下子尺度变得这么大,关系变得这么乱?不就是网友线下见面打游戏闹了点小矛盾被警察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逮住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吗?
有这么严重吗。
霍玉洲干脆破罐子破摔:“区区十个而已,比不了楚老师。”
楚临大惊失色,不得了,这人居然会还嘴了!谦虚一声:“哪里哪里,还是霍总高明,起码我那里的大家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警局大门口,其他人早已各回各家,留下一站一坐两个青年男子正旁若无人地互相唾弃。
“那个,”助理小心翼翼提醒,“都小点声,家丑不可外扬……”
“闭嘴。”
“闭嘴。”
夫夫二人同时看向他,刚还在内讧,现在一致将矛头指向他。
“什么家丑,洲哥能有什么错,都是那群人不自爱!”
“小点声做什么?他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没脸认吗?”
“等等,”楚临抓住他袖子,“你这时候不是应该说‘他只是太年轻,稍微爱玩了一点罢了’?”
霍玉洲冷笑一声,扭过了头。
楚临绕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握住他双手,温情脉脉:“好啦,算我错,行了吧,我不该整天往外跑不在家陪你,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怎么不在乎你了,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快跟我回家,啊,别闹,回头让人家看笑话。”
霍玉洲:“……”句句都是人说出来的话,但句句听着都不太像人话。
助理:“……”不敢说话。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两人终于从警局大门口离开,低调地回家。
刚一踏进门,霍玉洲忽然眼皮狂跳,有不妙的预感,他看向楚临,问:“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楚临的表情也有些凝重,道:“不知道为什么,一下车我就眼皮狂跳。”
说着又看向门口:“大门怎么是开着的,有人来了?”
两人一同进入屋中,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阴云密布。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铁青着脸的老太太,一言不发地看向二人,手上握着一份纸质协议,逐渐收紧力道,脸上表情也逐渐因气愤而扭曲。
霍玉洲在看清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后,心里咯噔一声响。
这回好像真的出大事了。
“霍玉洲!你敢骗我!我打断你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