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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周小西的寒假生活2番外(第2页)

似乎有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话,“你真的愿意一手毁掉自己建立的一切,让所有喜欢陆星洺的人失望吗?”在这个瞬间,我觉得并不是我主宰着陆星洺,而是他控制着我。他努力想要挣脱束缚,叫嚣呐喊“你不是我,你无权替我做出决定”。我不知道,是否在赋予笔下人物个性的同时,也滋养着他的自我意识增长?

Tobeornottobe,连莎士比亚那麽伟大的作家都决定不了的事情,区区的一个周小西,怎会有答案?

我向床上倒去,把自己埋进舒适的羽绒被里,大喊大叫,“我写不出来!我还要不要继续写?!我不想写了!啊!!!”

隔壁传来优雅老妈秒变後妈的暴躁呼喝声,“周小西!安静!”

我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噤声。忘记了今天是我妈的冥想日——每个月的倒数第八天,我妈会在我房间隔壁的小会议室里做一个小时的冥想。为什麽挑这个日子,我不知道;为什麽冥想还这麽暴躁,我也不知道。

放空片刻,我从被子坐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挪走到书桌前。我说服自己,只要我坐下来开始写,就能写出让自己满意的文字。深深地呼吸,搜肠刮肚,想象人物的高光时刻,他们要如何从平凡普通走向高光,再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可这不足以形成完整的故事。

我命令自己在灵感枯竭时至少写两千字,不管写得怎麽样,就算是垃圾也先写下来。

Jessica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再发邮件,给了我喘息的时间。

我卡在一千多字,情节往下推进不了。我决定出门呼吸新鲜空气,换换脑子。

顺便沿途办张新电话卡,我准备把新号码提供给Jessica,告诉她原号码已经不再使用。这样,既能不干扰我的正常生活,又能对这段时间不接电话自圆其说。我突然理解为什麽凌静宜有两部手机。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从哪儿搞一部旧手机。以前我没关注过爸妈如何处理旧手机。

此时,我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也没有意识自己低估了追稿的编辑有多麽丧心病狂。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准时6点起床,情况好的时候坐上几个小时,文字能够顺利流淌出来;情况不好的时候写了删,删了再写,到夜半时分也能完成当天的任务。梦里面不是在读催稿邮件就是在接催稿电话。

在催稿和每天6点起床的摧残下,我精神倦怠,黑眼圈浓重。

李离又约了我两次,我说年後见,没想到直至假期结束我们也没见上。

无论有多麽不想面对,截稿日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没有任何拖延地来了。周日一早,九点开始,我的电话又快被Jessica打爆了,电话满屏幕鲜红的未接来电。

开啓静音,我把手机扔在旁边。以两个章节的篇幅攻克了新小说最难的开头。重新读了一遍这两天起早贪黑的劳动成果,不是太满意,勉强可以打个及格分。按下发送键之前,我深吸了几口气。以一种豁出去的心态狠狠地按下了鼠标。

我不知道,在邮件的那一头,Jessica像火烧屁股一样隔五分钟刷新邮箱。她的脸色惨白,双手发抖,声音发颤,“陆星铭放鸽子了,他还没有交稿!我们要怎麽办??!”“什麽?用别的稿子顶?!你去跟老板汇报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读他的连载才持续购买我们杂志的吗?!”“开天窗?!想死出门左转上天台!别捎带上我!”

“用什麽内容顶他这一期的连载?”尽管她才吼过助理编辑,可开天窗真的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思考可以用什麽内容蒙混过关。

其实上一期陆星洺的连载结束,业已敬告读者,可陆星洺眼下是《N。Z》的销量保证。完结当天,读者专用邮箱里挤满了读者来信,全都在问陆星洺的新作品规划。她曾经试探过他,让他写番外或创作心得,对方没有拒绝她。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明确拒绝即代表同意。她不想承认自己急功近利,甚至有豪赌的成分——陆星洺是她挖掘出的新星,冉冉升起,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声名,也照亮了她的前途。杂志社每年晋升的名额有限,错过了今年六月,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

抱有侥幸心理的结果,就是眼下所有人被架在火上烤。她不断给陆星洺施加压力,对方一味逃避。

Jessica一筹莫展,恨恨地想,难道自己的职业生涯要葬送在这个新锐作家的手里?她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笃定陆星铭会继续写新的故事专栏?!

她在心里咒骂着,手指飞快拨动鼠标翻阅通讯录,一目十行地搜寻作家名字,临时找人救场太消耗人情。可眼下没办法了。一行行名字扫过去,她简直要崩溃了——那些作家的拖稿程度远甚于陆星铭,他们为了不交稿编出来的理由匪夷所思,毫无道德底线。

作家A说自己生病了交不了稿;

——得了脚气;

作家B因为亲人生病了没法交稿;

——“亲人”是他养的那只绿毛龟,两天没吃东西,他觉得是胃胀气;

作家C更可恶,电话从来不接,就算接了也是白搭:明明前一秒欢脱得跟春天的猫儿一样,後一秒就“喂……喂……你说什麽?我这里信号不好……”。

陆星铭出现後,她几乎认为作家这个群体还是有救的。结果……她怎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永远不拖稿的作家?!这就好比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出轨一样。

作为一个资深的恋爱达人,Jessica的座右铭是“永远不要相信男人不会出轨”,这跟她对作家群体所贯彻的原则“永远不要相信作家不会拖稿”,一并构成了她的生存铁律。前者让她不会寄希望于恋爱带来超预期的甜蜜,而後者让她永远有B计划应对作家的拖稿。正是借助这两条铁律,她用三年时间在竞争白热化的《N。Z》升到了高级编辑的职位。

Jessica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有气无力地敲了鼠标左键刷新自己的邮箱。一封新邮件弹了出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她甚至打算起草自己的离职报告了。

“我的天!”她尖叫出声,“我收到稿子了!!!”

她用尽全力点击鼠标,好像这样才能确保文档上的文字不会下一秒就消失。点击打印之後,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攥着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打印机旁边,一目十行校稿。然後又以同样的速度冲回电脑前,把邮件转发给准备去菲林工厂的同事。接着冲到收件人面前,以临终托孤的姿态告诉她,刚刚发给她的稿子用在陆星洺专栏,千万不能弄错。

一切尘埃落定之後,Jessica坐下来仔细读陆星洺的邮件,发现他提供了一个新的号码,并说他忘记更新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前的号码早已弃用。她轻蔑地扯起嘴角,这套花招,在她面前摆弄还太稚嫩了点。可她还是迅速将号码存进了手机,并用这个号码搜索微信联系人。请求发送成功,等待对方通过。Jessica挑了挑眉毛,陆星洺的原号码她曾尝试加微信,提示“该用户不存在”,要麽对方没有注册微信号,这个概率微乎其微;要麽对方设置了屏蔽搜索,概率50%;要麽这是个小号,概率50%。

……

“陆星洺先生,对您及时交稿的行为深表感谢。与此同时,希望您继续保持这份职业操守。”

第二天我打开电脑,弹出的邮件提醒内容如上。典型的大棒胡萝卜政策。我忿恨地嘀咕:搬出老美那一套,吓唬谁呢?我可不是吓大的。可接下来的时间,我脑子里却不停地冒出这句话。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专栏作家意味着什麽,说实话,我甚至没想过自己能走多远。即使Jessica曾说“你将成为真正的畅销作家”,对我而言仍是模糊的。在自己没有想清楚一件事的意义之前,所有的行动如同无源之水。

脑子里突然涌现出读过的那一条条评论,有一条评论是这样的——喜欢女主在逆境中的独立和勇敢,也心疼她凡事都自己承担。我现在处于人生的低谷,每天都在纠结挣扎,还要不要坚持下去,或者干脆放弃算了。可看到她,我仿佛有了对标。她比我难得多,如果这样她都不放弃,那我为什麽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呢?

我突然意识到我笔下的主人公能够慰藉鼓励读者,我的文字能让人産生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或许我永远成为不了一个伟大的作家,可至少我能成为一个让人看到生活有些光亮的作者,这就够了。

责任与义务相携而行,可此时,我觉得荣誉与压力才是真正的一对儿。

我好奇其他作家是怎麽样的,他们平时会做什麽,从哪里汲取灵感?怎麽样获得写作的素材?是不是阅历丰富,已经在人生的道路上看过无数风景?我读过的书,他们的文字或老辣或冼炼,如青铜铸剑一样藏在剑鞘里时古朴厚重;可一旦出鞘,却能够摧枯拉朽一般直指人心,有剑指苍穹,万物臣服的气势。

而我的作品大体都托生于我的想象,没有人生阅历作为基石,我害怕自己的创作渐渐只限于浮在表面;我的文字,有读者评价轻灵跳脱,像一只在林间跳跃的小鹿,同老练没什麽关系。这样的文字,会不会越来越无力,失去光芒?

我需要鲜活的生活给予能量,可生活到底是什麽样的?我眼里的生活是大多数人正在经历的生活吗?我的世界和其他人的世界有什麽不同?我再一次严肃认真地考虑去体验生活。不过……暂时来说,只限于考虑——毕竟,我连一份正式的实习都没搞定。

算了,我叹气,拿出备用手机(我买了个Iphone新款换了Monica的旧手机),清理使用痕迹。突然,弹出了Jessica的微信好友申请。我受到了惊吓。显然,我在微信注册时忘记开啓屏蔽搜素功能了。

犹豫半天,我设置“朋友圈三天可见”後通过了她的申请。反正,我的联系人列表里只有她一个人,就算发朋友圈都不用设置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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