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盯着细白的手指头看了一会,直把迟闻秋看得想钻进地缝里,“为什麽买给我。”
“你今天帮助了我,想表达感激……”
“嗯。”朝辞拿走他右手的矿泉水,指尖的不经意触碰,仿若羽毛轻挠心脏,吓得迟闻秋拿不住另一瓶可乐,朝辞眼疾手快,两瓶水都稳稳接住了。
他拧开了可乐瓶,还给了迟闻秋。
“谢谢。”
朝辞侧过脸,打开矿泉水大口喝下,他生来就很少流露复杂情绪,但打球的时候很有性张力,现在喝水的模样也足以让人心脏怦怦跳。
刚才打球的时候没感觉,运动结束後的燥意立马就变得凶猛了,汗液止不住往外崩,被注视的他不敢多看迟闻秋一眼,生怕又会想到情动荒唐的那一夜。
喝完一瓶水,朝辞冷不丁发问:“伤口好点了吗?”
“啊?”迟闻秋绞尽脑汁想着怎麽挑起话题,朝辞的询问让他大脑宕机。
“我好像看到你出血了,没有做足扩张的准备,也有点操之过急。”
长发青年好像这才意识他在说什麽,绯色立马爬上脖颈耳垂,张了张嘴巴,没能说出一个字。实际上那晚因药效而神志不清醒,他记不了什麽,只记得对方是朝辞,心心念念的暗恋对象。
他蓦然又想到祁绝的威胁,“录像……我丶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你以为只有录音,对吗?不怪你,如果是别人,他们会做的更过分。”
如果是别人也无所谓吗?
酸涩感袭上心头,迟闻秋更低垂着脑袋。
他没有看到,朝辞转动黑色的眼珠,带着一丝强烈的占有欲凝视他白皙的颈侧,那里还留着自己的吻痕。
想帮他拉起领子,遮住脖子的羞红。
想把他关在房间,禁止他人的窥视。
糟糕的念头只是浮现一瞬,很快就被冷漠强压了下去,但是胸口的热意迟迟不退,甚至抵不过本能。朝辞的语调绷紧,几乎跟往常没什麽区别:“要是过意不去,下次请我吃饭吧。”
“嗯?”迟闻秋惊喜擡起头,“真的可以吗?可是……会不会太敷衍。”
“我想这是迟家经常打交道的方式,你会更能接受。”
商人的饭局只为利益,他们也是吗?
喜悦来的快,去的也快,迟闻秋不由得把自己跟苏音尘比较,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天天有机会跟朝辞吃饭吧。
没有道别,朝辞擡腿离去。
……
迟闻秋原地站了很久,打理着目前所知的剧情。想要快速刷恶意值,就得让自己感受到绝望,再给予那些家夥痛苦。
迟闻秋没有受虐倾向,并不打算让自己莫名其妙爱上朝辞再体会失恋的味道,还不如想办法让其他人不好过,当恶人总比好人简单多了。
“喂,还愣在这里干什麽。”
浓浓的雄性荷尔蒙袭来,一只粗糙大手很有力地扣住了青年单薄的腰,仿若暖宝宝紧紧贴着,只听那道如同恶魔般的声音,迟闻秋就生理不适,本该表现出害怕,但是他没有。
沉默不到两秒,下巴被人狠狠擡起,太阳光从树梢的缝隙倾泻,落在他漂亮的眼上,对方逼得更近,将刺眼的光源遮住几分,磁性的声音幸灾乐祸:“猜猜刚才是谁赢了?”
“我不知道。”
“你的胆子比朝辞都大,他都不敢挑衅我,就你敢。”体型雄伟的男生得微微压低,才能把身体的重量强加在迟闻秋身上,用一只胳膊锁着他的喉咙,满怀恶意。
这并非关系好的姿势,而是无声的压迫,也防止不知死活的猎物逃跑。
“是你赢了。”迟闻秋想早点脱身。
“所以呢,给点表示。”
迟闻秋不敢动,以万人嫌的性子,向来就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恶霸。
欺负弱小,让祁绝有点心头畅快,他夺走了可乐瓶,一口喝干。
“下次买雪碧,我不喜欢可乐。”
迟闻秋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点头。
“喊哥。”
“哥……”
“大声点,没吃饭吗?”
“哥!”
记忆中,形单影只的迟闻秋就没有兄长的概念,即便他回到了迟家,有兄弟姐妹,但是他没有资格喊别人。
“跟我走,带你看个好东西。”
迟闻秋不想去,完全是被祁绝拎着走,他的胳膊粗壮得堪比他的大腿,还暴着狰狞的青筋,紧紧按着腰眼,力气很大,迟闻秋几乎被他带着走。
这麽大的力气,能玩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