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秋有些不满地压着眉峰,苏音尘一直留意他细微的神情转变,心中暗暗感叹如果他早一点发现迟闻秋的反差,肯定立马一见钟情,也不至于被朝辞吃到第一口螃蟹。
要气死人了。
他凑近了说:“老婆,我们穿得这麽配,就好像是你跟我结婚一样,要不我今晚躲床底下,算是你跟我洞房花烛,我绝对不会被朝辞发现。”
迟闻秋嫌恶别开脸,苏音尘紧追不舍:“只要你们别把床玩塌,我都是可以接受的。苏家的家具质量一向不错,我可以送大床,也可以送套子,宝宝喜欢超薄型对不对,如果不戴就更好了。”
像是被隔着衣服骚扰一样,迟闻秋掐得他松开手了,走去朝辞的方向。
晚上八点,宴席都吃得差不多,闹哄哄的宴会厅眼见着要落幕,迟闻秋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乎的,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让迟野送自己回客房休息。
迟野本不想碰他这个烫手山芋的,可是被祁绝一命令,不得不扶着他,暗暗想着祁绝居然舍得让人碰迟闻秋,真怪。
幽幽的冷香钻入鼻中,诱使迟野想凑近去嗅得更加用力一些,他目光深沉盯着怀里的青年,手部力道也有些不受控制。
“嘶,你轻一点。”撒娇一样的警告毫无威慑力,反而让人发笑。
迟闻秋束起马尾,额头的碎发被编成小辫子,还是有几缕垂下来,随着走动的幅度摇摇晃晃。他的脸很红润,嚷嚷着口渴,走路踉踉跄跄,好几次栽倒进迟野的怀里。
迟野被他弄烦了,用力收紧他的两只乱动的手,并按在怀里,强行带他搭乘电梯,他没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的姿势有什麽不妥,直到被同乘电梯的客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忍不住头皮发麻。
“别误会,我跟他是兄弟。”
谁知对方更加惊恐了。
迟野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的解释多此一举,一心把迟闻秋带进房间就走人,绝对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但是他没想到,原本还晕晕乎乎丶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突然暴起按倒他,还用力扇了一巴掌。
面颊抽疼,迟野人都懵掉,没想到迟闻秋柔柔弱弱的,打人居然这麽狠,“你不是喝醉……”
他再次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拽起来,被重重砸在地上,疼的後背钝痛,不得不弓腰缓和。
面无表情的迟闻秋起身,先去锁好门,再从冰箱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瓶口的木塞,又走到迟野身前。
“张开嘴。”
迟野耳朵嗡嗡的,嘴巴因疼痛打颤,痛吟也断断续续,他的衣服被人暴力扯开,扣子接连崩断,想要起身反抗,再被一只皮靴踩在衣衫不整的胸膛上。
迟野努力睁开湿润的眼睛,想确定是不是迟闻秋。
也的确是他,一反常态的青年确认了迟野丧失基本的行动能力,弯腰将瓶口粗暴怼进他口中,用力往里灌。汹涌的酒液一下子窒息了咽喉,迟野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胸腔一凉,剩馀的酒液倾倒在他身上。
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慢慢平息,迟野缓和之後自嘲发笑,“报复够了没有,满意了吗?”
“没有。”
迟闻秋将他拖回床上,像是搬运一个装满沙子的蛇皮袋,用力投掷在床。
迟野被酒灌得晕乎乎的,浑身乏力提不起劲,他酒量不算差,这点红酒算不了什麽,可就是动弹不得,他红着脖子质问迟闻秋,又挨了两巴掌後就消停了。
心想就算了吧,迟闻秋再生气,也不能杀了堂哥,而且他打人的事也不能就这麽算了,过後被发现,到时候再慢慢算账,到时候要点什麽补偿呢。
迟闻秋跟系统对话:“恶意值涨了没?”
【还没呢,宿主,你这样对他,不怕遭到报复吗?】
迟闻秋无所谓:“打得有点手疼。”如果是苏音尘挨打,还会爬过来给他吹吹掌心,如果是祁绝这个皮糙肉厚的家夥,怕不是喊着爽再多打几次。
“把他电晕过去,别等会露馅了。”
话音刚落,迟野痉挛了几下,彻底晕过去,迟闻秋用口红在身上涂抹出痕迹,又狠掐了几把,躺在迟野身边拉好被子,刚好困意上涌,他闭眼入睡。
半小时後,系统叫起来:【宿主,他们来了!】
比预想的还要早一点,祁绝拖延的时间太短了,迟闻秋没有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约莫传来了动静,有人强行踹门。
房门被合力踹开,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
“哗啦”一声,被子被猛地扯下,寒风灌入,朝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婚对象躺在别人床上,被偷情者还是其堂哥。
他的爱人惨遭凌虐,身上满是错乱的瘀痕,可见迟野下手有多狠毒。
“迟野!”
迟野迷迷瞪瞪听到自己的名字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向沉稳成熟的朝辞对自己面目狰狞,他不由得受惊吓往後退去,不慎碰到了鲜活的人体,惊愕低头一看,长发凌乱的迟闻秋就睡在他身旁,满身带着某种事情之後留下的爱痕。
太阳穴抽疼,他蓦然想到自己是怎麽被迟闻秋带进房间的。
“不不不,不是我干的!”
“你说不是你干的!?”朝辞三两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手臂肌肉暴起,硬生生将成年男人托起,“那他怎麽会睡在你旁边!!”
在朝辞之後,祁绝和苏音尘的脸色同样黑得能滴水,祁绝万万想不到,迟闻秋所说的计划居然是把自己的名节毁在迟野手里,即便是朝家退婚,他也绝对不会再受到家族重用。
祁绝不清楚迟闻秋的内心想法,也心疼坏了,给他盖上衣服,也小心地打横抱起,他走前还回头冷冷警告一句:“朝辞,是你没有看护好他在先,这事不会草草了结,而现在,你处理好迟野,再跟其他人解释。”
门外,还有不少凑热闹的宾客,这时候想封锁消息已经是来不及了。
朝辞痛恨无比,苏音尘和祁绝也就罢了,迟野算什麽东西,也敢来染指迟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