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深深凝视他,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迟闻秋的确在笑,可神态认真,也没有多馀解释。
黎忘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幽幽,“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成功伤害到我了。”
迟闻秋心想这才哪里到哪里,我人在你面前晃了那麽久还做柳下惠,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青年从口袋掏出一根草莓棒棒糖,慢条斯理拆开包装袋,将糖含在嘴里,勾起嘴角笑得不经意:“我原以为,像黎先生这样追求精神上满足的人,是不会在意其他事情的,更不会管我跟哪个男人厮混,毕竟我已经脏了,你抛弃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然而现实却是你抛弃了我,实在是个狠心人。”
迟闻秋诧异睁大眼睛,笑着说:“怎麽会呢,死皮赖脸待在你家本就是我的不对了,後来想通了,打算回家看看父母,也是人之常情吧。我这不是回来看看老朋友了吗?如果是在意我之前花了太多钱,你就开个价吧,尽我所能,都会还上的。”
“你还不上。”
“就算是天价,我就算是卖了这个身体,也要还。”
“迟闻秋,你有必要把话说的那麽难听吗?”
“当然有必要!”迟闻秋突然靠近,咬着塑料棒一字一顿,“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什麽硬赖上你的?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同样有钱的左正明我为什麽看不上?感情也会白白消耗光的,所以我走了,你又说了一句想我了,我回来了,却不想再跟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我无法再纯粹喜欢你。”
这番话让黎忘深受触动,他望着青年艳丽又气愤的面庞,问:“如果是不纯粹的喜欢呢?”
“那就是贪恋你的钱丶你的温柔,还有,你的体温。”他往下一抓,男人猛地一抖,面对咄咄逼人的青年,他几乎无计可施。
“可以。”喉头艰涩滑动,缴械投降的男人已经落了下乘,青年终于对着他笑得真情实意,他将糖塞到男人嘴里,扬起修长的脖子吻上来。
甜味顷刻在口腔蔓延开,紧接着是丝丝缕缕的酸涩感,撑得黎忘心口膨胀开,他不再强行要求青年跟其他男人断了关系,只期盼他眼里有自己,只能有自己。
俩人在大街上拥吻的画面很美好,凉风拂过树梢,落叶纷飞。
迟闻秋最先退回去,说要在市中心买一套房産,黎忘立马就紧张起来,表面装得淡定,说:“现在房地産炒的价格虚高,你要在黄金地段买房,太不值当了。我有房,跟我住一起就行。”
迟闻秋笑着,用损己的话内涵他:“怎麽敢呢,那可是别人的房子,我要是再死皮赖脸住别人的,岂不是要被说吃软饭了?我在网上被骂够了,可不希望在黎先生心里是这种人呢。”
黎忘听不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似的,认真回:“我不会这麽想,给你花钱,我心甘情愿。”
迟闻秋还在以退为进打嘴炮,“其实吧,我觉得像黎先生这样高学历的成功人士,是我这个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小年轻无法企及的存在,只能勉强维持一点体面,好继续做朋友了,说不准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迟闻秋,你知道我不擅长打理人际关系,也不想把职场那一套虚僞的社交用在你身上,互相真挚一点,可以吗?”
“行,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就想打炮,你要是愿意就继续,不愿意就一拍两散,就这麽简单。”
男人深邃的眼似烧起了无明火,矜贵的外表下快压制不住愤怒,他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满足你。”
……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黎忘最熟悉的房子里,不仅距离近,而且周遭静谧无人,最是适合在晚上干点刺激的事情。
还没有十二点,烟花炮竹声就已经不断了。
迟闻秋刚沐浴出来,却不太想应对如饥似渴的男人,但他已无路可逃。绯红的唇被他报复性啃咬得发肿,张口扯一下都发疼,他被抵在落地窗,未擦干的水渍流淌。
男人结实炽热的肌肉紧贴後背,抓住他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下塌的酥软腰身被扶住,更贴合冰凉的镜面。外面的夜景灯火通明,天际边的烟火接二连三,都能听到沉闷的响声。
抓不住玻璃的五指紧了紧,青年发出低低的泣音:“停下,唔……够了!”
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一味做着让自己舒服的事情,他不擅长言语,也知道青年不喜欢听废话,稍不留神多用了点力道,潮红的腰窝多添了几道红痕
热汗流经,画面靡乱得不像话。
黎忘眸光闪了闪,他低下头去,叼着迟闻秋湿漉漉的发尾,细密的刺疼连通後颈神经,青年呜咽着跌下去。
讨饶的声音破碎:“呜,要尿了!”
男人饱含私欲的嘶哑声音在耳边低语:“那就尿吧,我给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