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地产的事已经查清楚了,一言难尽啊。”
“这单单一张房条,不仅把拆迁,老百姓买房残绑定,还有物业,水电,装修,家电。”
“形成产业链了,全部一体化,与其说是锦绣地产,不如说是锦绣集团…”
几天后,薛文杰拿着调查报告,坐在了林峰对面。
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吓死人,纯粹是借着项目,把权力的影响,发挥到了极致。
水利局,供电局,土地局,市场监管局,都有干部涉嫌其中。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有点油水都开始犯病了。
“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移交纪委的就移交。”
“这些人吃进去的钱,该吐的也给我吐出来,全部退给老百姓。”
“买不买房,在哪里买,买多钱的,让老百姓自己决定。”
林峰看完报告后,没有丝毫手软,直接又是一波小规模清洗。
他知道这玩意是杜绝不干净的,但有效打击,终究是能阻止贪腐漫延的脚步。
你可以保证自己有底线,却永远保证不了他人的所思所想。
“好,那谷峰同志,怎么处理?”
“他虽然没牵扯太深,但主要嫌疑人是他亲弟弟。”
“而且中间也打过几个招呼,这…”
薛文杰看向林峰试探性的询问着,这的确是个难题啊,处理还是不处理?
“如果是你,该怎么处理?”
林峰没有给出任何情绪波动,而是看向薛文杰反问。
这个谷峰的死对头,想听听他在这个机会,是如何处理的。
离开这三个月,据说两人斗的那叫一个精彩。
谷峰负责日常工作与政策落实,而薛文杰却掌握着县里的公检法司法体系。
谷峰时不时会在经费上,或者工作安排上,恶心下薛文杰。
后者立马开始组织扫黄,治安排查,酒驾设卡,用来恶心跟谷峰较好的一些商户。
规模不大,杀伤力也不大,但就是有来有回的在过招。
“我觉得,谷峰同志责任不大,毕竟是家里人借着影响,在胡作非为。”
“主观上谷峰同志并没有形成违法犯罪,违纪的行为。”
“所以建议是不做处理的较好…”
薛文杰考虑半天后,并没有想着踩谷峰一头,反而给他开罪了。
“可这房条,毕竟是他提出来的,这个罪责还不够明显吗?”
林峰晃晃手里的条子,眯起眼睛询问着。
“房条这东西,并没有经过县委与县府的开会认证。”
“更没有明确的文件与指示,一切不过是锦绣地产,借用谷峰同志的影响力。”
“在民间肆意而为罢了…”
“所以,谈不上谷峰提出的房条,至少没有明确的文件留痕来证明。”
“何况,书记,你要真想处理他,那天就不是把他叫到办公室了,而是在会议室了。”
最后,薛文杰说出了林峰的想法,有些尴尬的讪笑着。
林峰也笑了笑,自己回来后,所有言行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里,揣摩在心里啊。
“所以,这是你替谷峰开脱的理由吗?”
林峰递过去一根烟,接着询问道,薛文杰丁涛是他从平阳县挖过来的。
谷峰又是本地发掘出来的,两者对于林峰来说,感情都一样深。
“有这一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某一天,自己也犯错后,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狡兔死,走狗烹,我跟谷峰同志再怎么不对付,也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终究都是在书记的带领下,闹点矛盾而已。”
“要是这个时候我踩一脚,谷峰是废了,可难免以后我也将会是这个下场。”
薛文杰看的比较深远,也想的比较透彻。
让林峰很是欣慰,他也不想让别人在背后指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