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他吓到姐姐了吗?
谢长林咬出满嘴铁锈味儿,翻涌的情感化成滔天巨浪,在心里横冲直撞。
他努力隐忍着情绪,隐忍到浑身颤抖。
他可以接受自已死,却接受不了姐姐被自已吓跑。
眼泪成断线的珠子,沿着脖子滑进了衣领,锁骨和胸口都被烫得难受。
谢青筠抬起手,轻抚着少年的后背,在清凉的夜风里呢喃道:
“小孩儿乖啊,别哭。”
“我我、我没……没没哭……”
他声线沙哑,音节断断续续的往外蹦。
“嗯,你没哭,你流口水了。”
谢长林又想哭又想笑,整个人难受极了。
他又在女人的肩上趴了好一会儿。
调整好情绪后,轻柔地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地说:
“姐姐,两年了,长林不是小孩儿了,长林是男人了。
你无需再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我,我可以承担各种责任,可以承受各种后果。
所以姐姐,我现在可以吻你么?”
少年面容俊秀,长开的眉眼多了一丝英朗,他定定的望进女人的深眸,真挚又沉稳,就像一把锋芒含而不露的宝剑。
他被岁月与经历打磨得很好,旁人看不出玄机只当他是普普通通的兵器,只有他认定的主人,才能使得他所向披靡。
谢青筠能感觉到他所有话都是真的,比金乌还要炽热。
她揉着他的脑袋,勾唇笑道:
“好啊。”
得了心上人的首肯,谢长林做了许久的深呼吸,慢慢凑近,格外轻柔与珍惜的吻了上去。
他都不敢太过用力。
生怕隐忍不住,而伤了他的仙子姐姐。
比起谢长庚的轻率,显然谢长林更珍惜她。
谢长林无论想做什么,内里有多疯狂,都会温温柔柔地征得他仙子姐姐的首肯。
爱是尊重,他爱得尤为虔诚。
“姐姐,可以吗?”
他抱着女人向后倒去,花瓣与蝴蝶被他惊得四处纷飞。
他躺在了地上,湿凉的气息不停的往后背钻。
他主动解衣,坦诚待她。
“姐姐不要,外边凉。”
他轻声哄道,张开了双臂。
女人衣衫整齐的跨坐在他腰间,在他包容与鼓励的目光下,俯身衔上了月色下的茱萸。
山后的花田金浪起伏,夜风在蝴蝶的翩跹起舞下变得缠绵。
田里的蛐蛐儿叫了一夜,天亮时,衣衫上满是泥土的谢长林抱着女人去了山后的温泉池。
谢长林神情认真的给女人揉腰,明明腰在石头上硌了一夜的是他自已。
双手轻柔的给她洗着头发,眼里的山呼海啸般的情欲已经被他妥善压制。
够了,已经够了。
贪婪只会让人“失去”。
揉着手心的青丝,谢长林低眸不语。
他是极为聪慧的,谢长庚会被自以为是蒙蔽双眼,会被感性扰乱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