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有依据,一时间难分上下。
哪知,一向和定安王同一阵营的城防营主将李瞻远,在定安王背後捅了一刀。
接着,两方人马刀光剑影,血溅皇宫。
最後,定安王裴栢松因身受重伤被宁迟风所擒,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太后震怒,下旨诛连裴家九族。
等顾青渊他们赶到宫城门时,已为时已晚……
翌日一早,一夜冬雪过後,覆盖了昨夜漫天的杀戮,只剩一片白茫,仿佛那些血腥都未曾发生一样。
寒风凛冽,太傅顾淮之携一众老臣跪於殿外。
此事关乎先皇遗诏和裴府一百多人之性命,顾淮之以裴怀略是两朝老臣,求皇帝和太后收回旨意,并要彻查那遗诏之真假。
他们跪了三日也没能等来太后改变懿旨,反而诸多老臣病倒在殿外。
此事陷入僵局。
第63章容姐姐……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墙上遍布青苔,恶臭腐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痛苦的哀嚎声时不时地从某个牢房里传出,更显得阴森恐怖。
地上污秽满地,顾青渊已顾不得脚上的鞋靴被污水沾湿。
天牢内令人作呕的烂臭味扑鼻而来,让顾青渊强忍着恶心走到天牢的最里面那间牢房。
牢房内,裴栢松已完全没有往日的潇洒风雅,身上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深红色的皮肉向外翻开,令人寒毛直竖。
他靠坐在墙角,两眼无神,好像没有了生的气息。
「王爷……」顾青渊小心唤道。
裴栢松听见声音,一时的恍惚之後,回过神见到来人是顾青渊。
他的嘴角勾起嘲讽,大笑起来。
「王爷?哈哈哈……」
裴栢松艰难地挪动自己遍满伤痕的身体,他扶着墙壁,想要站起身来……
他朝地上厌恶地吐了口唾沫。
「顾兄,你可知,每当我听到别人叫我『王爷』时,我就觉得恶心!我恨无法将那个寡廉鲜耻的毒妇杀死……咳!」
裴栢松一激动,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顾青渊忙打开牢房的门,把他扶好。
「……裴兄,现如今,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关於那份先帝遗诏,是否是真的?为何突然出现?在此之前,你真的去找过听鹤山庄?」
据他所查,一月前,裴栢松曾命人打听过听鹤山庄。
那份先帝遗诏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事关社稷,裴栢松也绝不可能去造一份遗诏出来。
这个听鹤山庄来历不明,正邪难分,裴栢松极有可能被人暗中挑拨。
裴栢松摇着头,激动地道:「顾兄!我亲手验过那份遗诏,确实是先皇亲笔手书,亲自盖印!怎可能是假的!你可知,那份遗诏我是从哪儿找到的吗?」
顾青渊不知。
裴栢松凄凉一笑,满目悲怆。
「说来觉得可悲,我是在那女人的床塌底下找到的!为了找到这份遗诏,我主动向那女人献殷勤,在她熟睡之际,爬到床底才得来的!」
顾青渊惊得凝眸蹙眉,他不敢想像裴栢松心里经历过怎样的苦楚。
「那你是如何知晓那诏书在那里的?是听鹤山庄给你的消息?」
裴栢松往墙上一靠,微闭着双眼,似在思考,半晌後……
「是谢无寒……听鹤山庄只告诉我,让我去找谢无寒,我以粮草和刀械才换得他这个消息。」
「你还记得十年前寿宴之时,谢无寒被逐出都城,无诏不得进入之事吗?当年,他就已知道诏书一事,一直隐而不发,是想等一个时机。」
「还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只怕是坏了他的计划,如今诏书肯定已被那女人烧毁,物证不在,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