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尘自己感冒一两天就好了,但是落在林宇身上,愣是熬了快大半个月才好,让他紧张得整宿整宿睡不好。
不知不觉,距离丧尸爆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梁靖尘去年还在家里悠闲的打游戏,今年却在安全区里拿着枪到处检查,查看是否有水怪趁机进入安全区。
不得不说一句
世事无常
驱鱼系统被远程打开後,民江里的大型水怪基本上都跑光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面还是要求救援队把整个基地再检查一遍。
乖乖,那麽大的安全区,就他们三百号人去检查,愣是耗费了足足十天才查完。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太阳又开始高高的挂在天上了,每天温度最低三十度,简直哔了狗了。
安全区的外墙在雪全部化完之後就开始建设了,安全区内只要能动的都要参与工程建筑,救援队把安全区排查完後又被喊去外墙巡逻,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梁靖尘就不懂了,安全区那麽多监控设备,为啥不在外墙装上他几十万个,非要人力巡逻,才短短半个月,他就黑了一个度,再这样下去,他的脸都快和陈枫实那个木头一个色了。
他可不想和林宇成为黑白双煞,这样看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日,他交班结束後照常回家,看着那轰隆隆运作的推土机挖掘机,心里也想着找个机会上去玩一把爽一下,还没走几步,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李诗韵堵在了半路。
现在是下午七点,可是那该死的太阳还是热得令人发疯,梁靖尘拿了一小块木板子给自己遮阴,“干啥呢?有事说事。”
李诗韵踌躇一番,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折叠好的白纸出来,她把纸递给梁靖尘,小声地说道:“找你签个字。”
“嗯?”梁靖尘一愣,伸出手接过那张纸,一只手捏着一个小角甩了甩,白纸瞬间被展开。
他看着上面的字,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厉声道:“调任书?李诗韵,你和完颜乐约好的吗?昨天他来找我签字申请调去驻站点,你比他还牛,直接申请调去监察处了,怎麽?我当你上司哪里委屈你了?一个两个的都想走。”
“你没委屈我,”李诗韵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梁靖尘,我有我的理由,我必须得去监察处。”
“哐”
梁靖尘一把将遮阴的木板子摔在了地上,吓得离他最近的几个人瑟缩着赶紧走远。
他烦躁地抓了抓刚剪好的头发,“你有理由?我tm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李诗韵,你就当你见义勇为的女侠不好吗?你怎麽就那麽倔,非要和那群糟老头子作对,你以为你是谁?上官婉儿?还是再世包青天?你老爹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能有什麽办法?”
梁靖尘一直都知道,死去的傅明柴心等人是李诗韵永远的心病,她痛恨安全区的制度,痛恨那群尸位素餐的人。
李诗韵没办法装作忘记,也没办法融进这种默认的社会关系里,她是官家的小姐,但似乎更像个平民阶级长大的孩子。
她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空空的远处,淡淡道:“去年我在外面干了四个多月的搜救才救了两千多人,可是一场变异怪物的突袭,就杀了我六千多的百姓,我把他们带回来,不是让他们来当奴隶的,安全区内看似处处为人民好,实则被人潜移默化的订立了等级,你我之类的,在安全区勉强算个上层人物,可是底层的呢?梁靖尘,这种已经腐朽的等级制度,我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存在,他们之所以存在,就是监察制度的落後和不作为。”
李诗韵的神情变得阴狠起来,她向来是阳光的,这还是梁靖尘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有些激动地说道:“他凭什麽可以调走那麽多的救援队队员?他明明知道我们才是对付变异生物和保卫百姓的主力军,他为了自己的一条狗命,可以抛弃大多数人,他不能成为领导者,他已经老了,他贪生怕死,早就不是让人崇拜的护国将军了,没本事的人,就得下去。”
梁靖尘一脸震惊地看着李诗韵,大脑混乱了一秒後,他左右环视了一番,发现有几个擡木材的平民已经注意到了这里。
他连忙一把抓住李诗韵的胳膊将人拉到无人的一个拐角口,斥责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以後不要再说了,今天我就当没听见。”
李诗韵收敛了情绪,淡淡道:“你把字签了吧。”
梁靖尘看着她,心里很是复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这麽贸贸然签字实在是有点草率,于是把申请书往兜里易一揣,蛮横地说道:“你说签就签?我梁靖尘不要面子的吗?走,先跟我回去吃饭,老子对象还在家等着呢。”
“梁靖尘……”李诗韵瞪着他,“我是认真的。”
“老子也是认真的!”梁靖尘用更大的声音回复她,企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奈何李诗韵比她还高一厘米,属实是没什麽作用。
“走啦,回去再说,小宇还在等我吃饭呢。”
李诗韵一脸生气地站在原地,根本不动。
梁靖尘伸出手一把揽住她肩膀,哥俩好的说道:“你撅着嘴干啥?再说老子出来巡逻又不会带笔,怎麽签?走走走,先回去吃饭,一切等吃了饭再说。”
这种事情,当然是得问问他家亲亲小宇,他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唉,又是摆烂的一天。
不过把问题丢给别人去解决的感觉,真的是很爽。
李诗韵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梁靖尘回了家。
由于去年又是地震又是水灾的缘故,安全区的房子大部分都要重建,还有不少需要加固,所以现在大家还是住在供暖大楼里面。
供暖大楼冬天住着确实舒服,可是到了夏天,整个知行楼的一楼大堂十个空调轮流开着都降不下来温,晚上好多人都跑去地下通道里打地铺。
警卫局的人管了几回,在出现一例老人热死在家中的事件後就不再管了,所以梁靖尘和李诗韵回去的路上,就在地下通道里看到了十分热闹的场景,人们随意的在地上铺了木板,在把垫子往上一铺,就成了床,在食堂打了饭後都来地下通道里坐在地上吃。
更有甚者,还有人在地下通道里打起了麻将!?
警卫局的人忙得焦头烂额,三令五申在安全通道打地铺可以,但是必须空出一条车道来,不然食堂每天做饭的菜都不知道怎麽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被王心凌甜到了……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