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指了指陈家那母女,说道:“小宇,你和林峰去让他们写谅解书,我去找姓陈的。”
林宇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把东西递给了梁靖尘,又看向了林峰,朝对方点了一下头。
林宇上前一步说道:“陈夫人,陈小姐,我们需要你们帮一个忙,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我们凭什麽配合你?”陈嫣尖声说道:“你算什麽东西?滚出去!都滚去,你们滚……啊——”
她还没叫完,梁靖尘突然上前一步踹在她的腹部上,他速度太快了,柳征根本没办法反应。
陈嫣痛苦地摔在地上,她的母亲急忙蹲下去查看她的情况,母女俩均是害怕地看着梁靖尘,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柳征嘴唇一白,唰的一下从腰间将枪掏了出来指着梁靖尘,他厉声喝道:“梁靖尘!你别欺人太甚。”
眼见他把手枪拔了出来,梁靖尘和林峰的脸色咻蓦然一变,二人不自觉地将林宇挡在了身後。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甚至惊动了门外的人员。
很快,外面的人便跑了进来,纷纷举起了枪指着柳征。
梁靖尘眼含不善。
林宇好心劝道:“我们只是来谈事的,你不用那麽害怕。”
柳征冷着脸,“你这就是谈事的态度?”
“都吵什麽?”
独属于陈木军沙哑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没一会儿,他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白了大半,眼神也浑浊了许多,身体却挺得笔直。
梁靖尘好整以暇地朝他问好:“陈爷爷,我来找你谈点事。”
陈木军挥了挥手,柳征只好先将手枪收了起来,林峰便也示意了进来的士兵一番,那群人立刻收好武器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後,梁靖尘便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因为杀了您的孙子现在面临牢狱之灾,陈爷爷,咱们也算是多年的亲戚了,我需要陈夫人的一份谅解书,您这麽大度的人,应该不会不给吧。”
“你……”陈木军面色一冷,他怒瞪着梁靖尘,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梁靖尘说不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大概也就梁靖尘了。
林峰恰在这时从随身带的文件袋里抽出了几份文件,淡淡道:“这些,也请夫人签一下字。”
“那我要是不准他写呢?”陈木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就像是十天十夜没有喝过水一般。
梁靖尘听罢,缓缓眯起了眼睛。
“做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老头子,你没得选择。”
“你……你……”
大概是半辈子没被人这麽轻视过,陈木军气得脸色涨红,抓住拐杖的手青筋暴跳。
青年歪头看向那对母子,笑道:“陈夫人,现在可以去写谅解书了吗?”
“呜呜呜……”陈夫人抱着陈嫣哭得凄惨,“你饶了我女儿吧,我写,我现在就去写。”
梁靖尘随即又看向陈木军,说道:“走吧,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说。”
陈木军死死瞪着他,却是一动不动。
林宇上前一步,体贴地说道:“您放心,这位年轻长官可以和您一起。”
闻言,陈木军握着拐杖的手总算稍稍松了点力气,他面无表情,昂着头朝梁靖尘说道:“你跟我来书房。”
他说完这句话後便率先大步离开,身後的柳征急忙跟了上去。
梁靖尘朝二人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
林宇几步走到陈母和陈嫣的面前,看着狼狈不堪的二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巾来,温柔地说道:“让你们受惊了,靖尘他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只要听他的话,他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母女俩瑟缩着抱在一起,也不敢接他递过来的湿巾。
林峰冷眼看着,提醒道:“夫人,你该过来签字了。”
母女俩一见到他这人高马大的身形就害怕,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人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林宇贴心的为陈母递过去了笔。
另一边。
梁靖尘跟着去到了陈木军的书房後,对方还是跟以前一样端坐在雕花的长椅上,身後站着柳征这个亲兵。
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了很多次,不过这还是柳征第一次和他一起同处于书房中。
青年的手里有一个文件袋,他把那东西随意扔在了陈木军的桌前,率先问道:“是你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了董正彬?是你让他杀的陈枫实对不对?”
提到陈枫实,陈木军的神色便有些激动,“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死就死了,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梁靖尘心头一怒,质问道:“他是你的孙子!?你怎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