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她仍旧将那枚钻戒拿出来放在手里,仿佛握着它才能有入睡的勇气。
……
“代总,听说您喜欢喝老家的茶饼,正好我有个朋友在那边,顺路买了点回来,您看这茶饼正宗吗?”莫离深将见面礼送出。
“莫总有心了,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我就不收了。”代顺一副笑面虎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的檀木手串。
“东西可以不收,但饭总要吃吧。”莫离深向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声走过来倒酒。
代顺看着杯中渐满的酒,手上拨动手串的动作继续:“莫总啊,这笔生意不是我不想和你谈,只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难处啊。”
莫离深知道他话中有话,便顺着他给的话头引。
“代总有什麽难处说出来就是了,我们一起协商解决一下。”莫离深执起杯,轻轻碰了下代顺桌边的酒,率先抿了一口以示诚意。
代顺将手串带在手腕上,同样举起杯,向莫离深示意,喝了一口。
表明他也有合作意向。
“想必莫总一定知道杨万庚吧。”代顺将酒杯放下,视线看向莫离深。
“您接着说。”莫离深不露声色,她想看看这个代顺到底要做什麽。
“几年前他与我有个合作,说好了事成之後我二人一人一半,可我钱也花了力也出了,这人却卷着钱跑了。”代顺重新将手串摘下来,换成两个手拨动,声音急促。
“这口恶气就一直在我心里压着,现在人家是业界一把手,我倒是也没什麽资格和他说上什麽话。”
“代总太谦虚了,在我看来,您才是业界的一把手。”莫总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什麽。
“诶,莫总别调侃我了,在我这个圈,我说不上什麽话,但是在您那个圈,您是这个。”代顺向莫离深伸出个大拇指,加重尾音。
“代总说笑了,我无论是哪个,都需要代总的一臂之力。”莫离深唇角挂着淡笑,眼眸却十分冷淡。
“所以啊,我心里这根刺不拔出来,我不太敢和莫总这样的大拿合作啊。”代顺抚了抚胸口,做出难受模样。
莫离深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稍作思考。
“代总与我合作,必是双赢,即便您不选择我,我倒也不会损失什麽。”
“可现在您要我拔掉那根刺,这成本可就太大了。”
莫离深擡眼瞧着代顺:“我可不是什麽免费的刽子手。”
“事成之後,莫总必有所得。”
代顺举起酒杯,端在莫离深面前,等着。
几秒後,莫离深权衡完利弊,慢慢执起杯,轻轻和代顺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回音。
薄唇压上泛着凉意的杯沿,莫离深半垂着眼眸思索。
几日後,莫离深约杨万庚吃饭。
“杨总,我敬您一杯。”莫离深朝杨万庚敬酒。
杨万庚不说话,仰头喝酒的时候不禁打量着莫离深容颜。
“莫离……深。”杨万庚重复了一遍莫离深的名字,“好好的小姑娘,怎麽起了个这麽个名字。”
莫离深放下酒杯,轻轻转动一下戒指,并没说话。
“我是个俗人,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杨万庚抹了一把嘴,“我们并不缺什麽狗屁合作,老子挣的钱够我三辈子花都不止。”
“所以如果你能给我点我想要的,合作的事自然就好商量。”杨万庚打量着莫离深。
莫离深回视回去,眼底蛰伏着攻击性:“杨总您需要什麽?”
“男人除了名利金钱以外,当然是需要女人了。”杨万庚眯了眯眼,色眯眯地看着莫离深。
“不过,对于莫总这样的女人啊,我自然是无福消受,脸蛋长得倒是可人,就是这性格啊,我不太喜欢。”杨万庚撇了撇嘴,似是遗憾。
“不过,我知道你这人和家里关系不好,反正你也不吃亏,要不你把你姐姐介绍给我玩一玩?”
唰的一声,细刃出鞘。
杨万庚耳旁闪过一阵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