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两个人之间没有多少距离,秋酽才满意:“你从未亲口对我说过喜欢,今天算第一次。”
莫离深没说话,安安静静地望向秋酽的瞳孔,十分乖巧。
和晚上直接把人手臂打碎的那个莫离深判若两人。
秋酽笑了一下:“可我没想到你那麽早以前就说过,你是不好意思和我说,所以才告诉圆圆的吗?”
莫离深垂了下视线,她的确羞于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意,她想诉说喜欢却又无法对秋酽说,只能偷偷告诉小孩子。
“既然喜欢我,又为什麽要让别人来演你的情人?”秋酽伸出手,指尖轻轻触摸着莫离深高挺的鼻梁。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秋酽一想到那日,心里就仿佛被钝刀剌过一般生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莫离深见秋酽哭,眼眶跟着发红,她擡起手,轻轻抚去秋酽眼角的泪。
“为什麽要骗我?”秋酽委屈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赌气,“为什麽要赶我走?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为什麽要让我伤心?”
秋酽的每一句话都像针尖一样刺在莫离深的心上。
莫离深手臂环着秋酽的腰,用力一带,将人牢牢抱在自己怀中。
拥抱的瞬间,莫离深眨落眼角的一滴泪,没让秋酽看见。
秋酽握着空拳轻轻捶着莫离深的後背,带着哭腔:“我今天看到了,你有看我的电影,我送你的戒指你还放在床头,你明明爱我,又为什麽要几次三番地推开我?”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为什麽就是不愿意和我说呢?”秋酽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趴在莫离深的肩头再也控制不住。
这段时间压抑的情感秋酽统统在莫离深的肩头发泄了出来。
她讨厌莫离深,她讨厌她闷葫芦一个,什麽事情都自己扛自己做决定,从来都不和自己说。
莫离深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收紧手臂,牢牢抱着秋酽,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顶。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秋酽一哭,她的心都乱了。
哭了一会儿,秋酽吸了吸鼻子,从莫离深的肩头退了出来,泪汪汪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还是拿我当你的情人?”
莫离深眉头轻轻皱起,摇了摇头:“不是。”
秋酽自始至终都是不同的,自莫离深动情的那一天起,秋酽就不再是情人。
“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秋酽眼中闪着光,炙热地望向莫离深。
倏尔,莫离深惊觉指根上被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擡起手,发现那枚戒指被秋酽戴进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莫离深眼中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划过一抹惊恐。
“秋酽。”莫离深皱着眉,语气中带着慌乱。
秋酽滚了滚喉咙,果真还是不行吗?
莫离深只觉得左手指根格外沉重,这种沉重她好像承受不住。
秋酽眼眶发酸,嘴角却上扬着的,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意:“莫离深。”
莫离深擡眸看着她。
“除了你,我从未爱过别人。”秋酽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淌,“无论你经历了什麽,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爱你。”
“我不想让你为难。”秋酽在被子里牵住莫离深的左手,轻轻抚上她的指根,覆在那枚戒指上。
秋酽捏住戒指,慢慢将它从莫离深的手指上摘下来。
她想让莫离深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她对莫离深的爱不应该是她的负担,她的爱应该是她的盔甲才对。
当戒指从手上离开的瞬间,莫离深的心竟也空了一瞬。
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能勉强适应没有秋酽的生活,可秋酽一次次的试探和表白再次让她动摇。
可她终归和秋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秋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莫离深也是。
她们的爱可以存在,但却不能实现。
她曾经尝试让秋酽不再爱自己,但结果显而易见。
她知道秋酽很爱自己,她也很庆幸自己能收获秋酽的爱。
莫离深对爱一直没什麽概念,小时候家庭的关爱早已变得模糊,她唯一感受到的爱便是来源于姐姐。可秋酽的爱和姐姐不一样,秋酽的爱让莫离深变得鲜活,变得为之悸动。
莫离深享受过,体验过,爱过别人也被别人爱过,莫离深觉得可以了。
但这些话她不会对秋酽说,她不想让秋酽徒填烦恼,秋酽只需要按照她为她规划的路线走就好。
她做演员实现梦想最好,即便她不做演员,莫离深留给她的财産也够她和圆圆生活一辈子。
莫离深没说话,她轻轻出了一口气,抱住秋酽,慢慢闭上眼睛。
“睡吧。”
秋酽擡头看她,发现了莫离深眼角的泪痕。
她向上探了探身子,温热的唇带去那颗冰凉的泪,她不忍莫离深哭。
莫离深睫羽颤了颤,她没睁眼,却低着头将脸埋进了秋酽的颈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