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二合一胤祺在理藩院已经站稳了脚跟……
与其他兄长不同,胤祺在理藩院已经站稳了脚跟。
理藩院此时仍有尚书坐镇,但是如理藩院这种边缘衙门,在此当尚书之人,便不是多麽强势的性子,此时的理藩院尚书年事已高,见了胤祺,恨不得将所有事情全都交给他来办,全没有其他几个衙门里,阿哥空降後和尚书丶侍郎们斗智斗勇的样子。
不仅没有争权夺利,那理藩院尚书见着胤祺,简直是一副见着救世主的模样,要知道蒙古人快意恩仇,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为了他们每年一次的入朝觐见,理藩院尚书耗尽了心血,时时警惕着别犯草原上的忌讳,不然惹怒了那些人,一刀挥来,死了也是白死。
等到胤祺过来,先不提他那显赫的身份,就说他与蒙古间的关系,在天然的紧密关系之下,是胤祺对蒙古习俗丶生活习性的了解。
旁的不提,就胤祺到了理藩院後,指点着厨子将菜稍微换了个做法,在大臣们内心暗笑胤祺囿于口腹之欲时候,住在驿站里时不时找些麻烦的大胡子台吉,却找到了理藩院,大笑着赏了金银首饰。
却原来是胤祺让厨子做了正宗的蒙古吃食送去,让住在驿站等着康熙召见,已经等得暴躁的台机感受到了被重视,他大步走入了理藩院,等得知此事出自胤祺的吩咐,大胡子台吉索性让下人买来美酒,一定要与胤祺痛饮三百杯。
那一日日暮时分,黛玉见到的,便是浑身散发着酒味的胤祺,头发微微散着,眼神略微迷离,脸上浮出微微的红晕,尽管他还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但黛玉也知晓,胤祺醉了。
这让黛玉啧啧称奇,盯着瞧了许久。许是由于皇太後养大的原因,胤祺酒量颇佳,他与旁人喝酒,经常是对方已经面红耳赤,而胤祺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至于黛玉,她身子弱,每次喝得都是果酒,喝到胤祺口中,不过是甜滋滋的蜜水。
黛玉从未见过胤祺的醉态,难得见到他这般模样,黛玉仔细打量了许久,才歪着头问道:“今儿是发生了什麽好事?怎地喝了这需多酒。”
胤祺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将头歪倚着炕上:“我去了理藩院才知道,驿站里的那些吃的,实在是。。。”
胤祺停了一瞬,露出不愿回忆的神情:“那些台吉,王公们尚好,随身带着厨子,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了他们,但是跟着他们的人,可真真是遭了大罪。”
“我让驿站的人上些心,将一日三餐换成草原上惯吃的,这事让台吉知晓了,觉着大清还是记着蒙古的,拎着酒与我喝了一场。”
“之前隔几日便闹事,也是隐约表示对皇阿玛久不召见的不满。”
胤祺久未喝得如此上头,话语的尾声已经微不可闻,眼神愈发朦胧,他用手撑着头,慢慢地向炕桌上倒下。
落日的馀晖从茜色窗纱中透入,为屋子里铺上一层温柔的色彩,胤祺已经闭上的眼睛感受到这柔软的光线,稍微转了个头躲开,黛玉撑着下巴,坐在炕下的靠背椅上,望着胤祺的眼神中,是挡不住的笑意。
“姑娘”,雪雁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着胤祺已经趴在炕桌上,睡得正香,轻声请示黛玉的示下,黛玉仍旧望着胤祺,轻笑着吩咐:“谁让他喝这麽多的,就该让他在这趴一晚上长长记性。”
雪雁心知黛玉此话并不能听,只笑着站在一旁,等着继续的吩咐,好半晌,落日已经西沉,屋子里被暗色笼罩,初夏的夜晚,凉意渐起,黛玉才站起身子:“今儿个已经晚了,再让五阿哥去宫里住未免折腾,将舞文和弄墨叫来,将五阿哥背去他那院子里,好生安置好,给宫中送给信,说五阿哥喝多了,今天就住这边。”
胤祺虽然搬回了宫中,但他在林府的园子,仍然是给他留着的,自他当差之後,有时候外头事多,下钥前来不及回宫,也就在林家住下了。
黛玉与胤祺都习以为常,这一日也不过就是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送了信,见着胤祺安置好,黛玉便也回了後头院子歇着。
然而宫中对此事却并不这般轻描淡写。
皇太後那头尚可,宜妃接到口信後,先是笑骂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过门呢,就恨不得住在林家不走了。”
宜妃的姐姐,与她同年入宫的郭络罗贵人,正陪着她闲话,听了宜妃的抱怨,她柔柔地笑着:“五阿哥与未来福晋感情甚笃,这是好事。”
宜妃又如何不知晓这个道理,胤祺和黛玉感情好,总比夫妻间斗得乌眼鸡似的,闹得家宅不宁要好,她只不过是心中到底有点气不顺,随口抱怨罢了。
郭络罗贵人心知她这妹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胤祺,她能说,但其他人不能提,遂只沉默地笑了笑,等着宜妃说完。果然,宜妃抱怨了好半晌後,就着跳跃的烛光,宜妃突然又凑到了郭络罗贵人面前,兴致勃勃地说道:“胤祺这麽喜欢他福晋,也是不容易,我瞧着他一刻也不愿意分开,不如干脆求万岁爷,让胤祺早日成婚,现在太子的侍妾都有身子了,我也想早日抱孙子呢。”
越想,宜妃越觉着她的主意很妙,双手一合,发出清脆地声音,顾不上外头天已经黑了,连忙吩咐宫女,趁着宫中还没下钥,去内务府跑一趟,问问五阿哥府的修葺进度。
等听到宫女回复,五阿哥府还需要些日子才能修完,宜妃才遗憾地放弃了胤祺提前成亲的念头,转而盯着五阿哥府邸的舆图,思量着要尽快催着内务府施工。
宜妃的计较,胤祺并不知晓,次日他在林府起身後,轻车熟路地梳洗干净,便换上衣裳,径直去了理藩院。
理藩院里,一早就等着的大臣们瞠目结舌,对这看似纨绔的五阿哥刮目相看。
胤祺还是懒洋洋地模样,每日里点了卯,便与来找他的蒙古王公们畅饮丶骑马丶射箭,很快便他们打成一片,理藩院的工作再也没有如此顺畅的时候。
顺理成章的,接待喀尔喀蒙古的事情,就这麽落到了胤祺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脚不沾地的忙碌。
胤祺自入了理藩院,就没见过如此繁忙,一改之前点完卯便无所事事的样子。如今胤祺坐下後,来找他回禀事情的人源源不断。
喀尔喀蒙古与科尔沁等地不同,对着他们,饶是胤祺,也得仔细斟酌,小心对待。对于理藩院里回禀的每一件事,胤祺都仔细了又仔细,才做出决定,唯恐出了什麽乱子,坏了康熙的大事。
胤祺如此谨慎,自是事出有因。
喀尔喀蒙古与漠南蒙古不同,漠南蒙古与大清自来交好,征战准噶尔的时候,漠南蒙古也出力不少。
然而位于漠北的喀尔喀却不同。
喀尔喀蒙古内部纷争不断,早在康熙刚登基的时候,土谢图汗部和扎萨克图汗部之间就闹出来大乱子,部落之间有些血海深仇,这些年来好容易缓和了一些然而准噶尔和鄂罗斯人又纷纷插手,煽动着部落内的矛盾。
喀尔喀蒙古被鄂罗斯和准噶尔夹着,日子举步维艰,渐渐动了归附大清的心思,早在康熙二十三年,康熙便派大臣去了喀尔喀蒙古,调停他们的矛盾。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大清的调停下,土谢图汗部和扎萨克图汗部之间勉强维持了几年的和平,但是这种和平终究不能持久,扎萨克图汗部率先背弃盟约,投奔了噶尔丹,试图吞并土谢图汗部。
暴怒的土谢图汗部索性用计,取了扎萨克图汗部的台吉性命,同时也将噶尔丹的弟弟性命留了下来,噶尔丹弟弟的命,导致了了准噶尔与土谢图汗部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
康熙二十七年,噶尔丹发兵攻打土谢图汗部,大破土谢图汗部,将他们追到到乌兰布通,这也是康熙二十九年,大清军队与准噶尔大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