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那儿,一衆老师也是傻眼。
不是,他们正想应该怎麽让裕王能够参与朝政,结果朱福宁一句话把事情办好了?
重点在于他们闹不明白朱福宁为什麽要帮裕王?
讨好?裕王几乎在听到消息的下一刻,脑子闪过这样两个字,朱福宁在讨好他。
不,绝不可能,裕王想到赏花宴上朱福宁压根没有半分要给他脸的态度,坚定朱福宁绝不可能讨好他。
裕王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麽朱福宁要帮他。
裕王问起身边的人,想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为什麽。
高拱没能忍住的道:“这是早晚的事,早和晚没有什麽区别,公主帮王爷说一句话,她也并无损失。”
一个个大致是那样的意思,徐阶中肯的道:“或许是陛下有此意。”
朱福宁一向最懂嘉靖的心思,想来她一定是察觉嘉靖有某些想法,便顺水推舟。
张居正作为初来乍到裕王府的人,一时并没有作声,而这件事。张居正总感觉并非一桩好事。
可是对于在场的人都是喜上眉梢,喜不自胜的样子,张居正一时也没有煞风景。
很快,验证张居正并没有猜错。
内阁与司礼监一道议事,朱福宁泰然坐在上方,那是嘉靖的位置,可第一次议事,没有嘉靖的话,裕王敢随便走过去坐到朱福宁的身边?
那可是御座。
朱福宁从小坐到大,全然不认为有什麽问题,但对于裕王而言,他更怕一不小心坐错,引嘉靖不满。
“陛下。”裕王不知如何自处时,嘉靖由殿内走出,一衆臣子都连忙见礼,朱福宁也缓缓起身见礼,“父皇。”
裕王也连忙见礼,嘉靖道:“给裕王看坐。”
此话落下,裕王燃眉之急总算解了,与嘉靖作揖道:“谢父皇赐坐。”
朱福宁这时候不得不问上一问:“那我呢?”
裕王都有专座,她呢?要站着?
嘉靖走过去指了朱福宁方才坐的位置道:“你一直不都坐在这儿?以後也如此。”
底下的臣子心下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好想问嘉靖,这样的安排考虑过他们这些臣子的死活?考虑过裕王的种种想法吗?
“要不在这儿也给我一个?”朱福宁也感觉继续再坐嘉靖的专座不太好,裕王在一侧有个位子,她也要有一个。对,以免有人找他麻烦。
不料嘉靖道:“不必多此一举,这个位置你坐了这些年,坐得很好,你可以坐。你往後多跟福宁学着点。”
前面的话是跟朱福宁说的,最後的一句是冲裕王说的。
裕王别管心里到底想什麽,明面上也只有恭顺道:“是。”
“人可以不聪明,但最忌讳自作聪明。你只管听。议事吧。”嘉靖算是专门出来给裕王一个位置,顺便敲打一番裕王。
目的达到,嘉靖起身往里走。
一衆人都连忙恭送。
朱福宁落落大方的坐下,而裕王一个回头,视线落在朱福宁的身上,无声的似在诉说着不满。
可惜,朱福宁当看不见。
嘉靖让她坐的,她为何不坐。
不服居于她之下,有本事当着嘉靖的面说。
没胆子和嘉靖说,嘉靖一走这就马上把气撒到朱福宁头上,莫不是以为朱福宁好欺负,能由他随便欺负?
朱福宁真挺想问裕王。从来和她交手没有占过半分上风的人,为何总也学不乖。
“南将北调,但北境内数城遭破,百姓伤亡不少。”朱福宁和裕王之间的事,有人注意到,有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还是先议事吧,出大事了!
朱福宁于此时道:“怎麽?只是调个将而已,各地守军该怎麽打就怎麽打?主将未致,难道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告诉各地守将,凡有消极不战而退兵者,杀无赦。”
裕王瞪大眼睛,难以相信朱福宁脱口而出竟然如此杀气冲天。
殿上一片沉寂,里面也没有动静,没有动静便代表认同。
故,禀告此事的人应下传令去。
裕王不禁看向朱福宁,朱福宁神情自若,于此时拿起一份公文递到裕王手中,轻声道:“今日所议之事,都跟裕王说过了吗?”
额,听到朱福宁一问,好些人都没缓过来,为什麽会有一种朱福宁是家长,当家长的问问自家孩子情况的感觉?
不知底下人的心中腹诽,朱福宁没有得到答案便只能再问:“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