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福宁却告诉她可以的,这些人,她可以随意处置?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麽办!”张圆娘颤着声音总算开了口。
是啊,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张圆娘,落于人手,饱受折磨,她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让她处置这些人,她是真不知道怎麽办。
“强抢民女,肆意凌虐,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朱福宁答之,也明白还是得她来。
因而,朱福宁走向那被五花大绑,嘴都绑了布条,说不出半个字的人,“看好。”
说着看好,朱福宁从发间取出一支又一支的簪子,“数年前南下,我在福建时见过福建的女子头戴三条簪,几乎不管是什麽年纪的女子都这样的装扮,难免生出好奇。
“她们告诉我说,这条簪,一则是为了装饰,二则是为防身杀敌。沿海倭寇进犯,沿海的女子生于那样的困境下,第一课要学的是如何保护自己。欺凌弱女子,你们把对我的不满宣泄在别人身上,真是好极了。
“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怎麽,有母亲也有妻儿,更有女儿,你们是怎麽对人下这样的狠手?我倒要看看你们一颗颗的心是什麽颜色。”
朱福宁将簪子握在手上,此时抵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全然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朱福宁的簪子插入对方的胸口。
“这人身上的穴道和经脉都有讲究的,放心,只是挖你的心而已,你不会就这样死的。”朱福宁的簪子一转,血哗啦啦的流,那一位挣扎的想动,怎麽可能动呢死死的让人按住。
血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味道,可是,朱福宁的眼睛在她动手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裕王。
裕王感受朱福宁的杀意,更知道,朱福宁最想掏出的是他的心。
恐惧让裕王想要闭眼,偏朱福宁道:“瞧瞧我们裕王殿下,这才刚开始就不想看了,今天也就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但凡你有机会,你第一个想杀的就是我。否则你又怎麽把人打得遍体鳞伤。”
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在场的人裕王做下的事。
裕王可以感觉到,随朱福宁挑白说的话,每一个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透着鄙夷,不屑。
可是,裕王一个字都不敢说。
“公主。”如此血腥的一幕,对于内阁大臣们来说也是极大冲击,高拱出面唤一声,没能忍住道:“杀人不过点头地,公主何必亲自动手。”
朱福宁嗤笑一声道:“这句话高大人不该问我,该问问他们,也可以问问你们自己。”
装什麽纯洁的?就内阁的这些,谁人手里没有沾过人命?
不是他们亲手杀的,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我说了裕王兄做下的事,奇了怪了,你们怎麽一句话都没有劝谏裕王兄?倒是先劝起我不要动手。”朱福宁言语中满满都是嘲讽,而这个时候,又往那人胸口再插入一支簪子,很是遗憾的道:“可惜了,我这簪子和福建的三条簪子不一样,还是装饰用处更大,而不能开膛剖肚。拿刀来。”
高拱叫朱福宁堵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再听到朱福宁的吩咐拿刀的话,看向其他人,真让朱福宁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把这一个个人的心都掏出来?
掏不掏的,再看看。
何公公不敢怠慢,给朱福宁取来一把匕首,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这人心是最不可测的,看着你们对裕王兄的态度,我就想起你们曾教我的所谓君子之道,圣人之道。就像是个笑话。”朱福宁抽出匕首把玩着,也嘲讽着在坐的每一个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阶在此时道:“公主,陛下是君,裕王是君,君王有错也是无错。”
听听这话说得多好。
朱福宁轻笑出声问:“那我有错吗?”
“公主也是君。”徐阶一顿,还是补上这一句。
听在耳朵里的朱福宁,再一次笑了,“都说严嵩严阁老最懂君心,实则徐阁老比之严阁老是有过之而不及。既然君无错,徐阁老,你如今名下还有多少田?”
像朱福宁这样的人,都要敲打人了,哪能光说不练?
徐阶被问及名下的田地时,一时失态望向朱福宁。
朱福宁道:“浙江那点田,只占了小头吧。徐阁老,你既道为君无错,本宫就想,你把你名下的田都献给本宫如何?”
这是明抢。
朱福宁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毫不掩饰诧异的望向朱福宁,难以相信朱福宁竟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可是,徐阶自己说的,君无错。既然无错,徐阶该如何应对朱福宁?
“公主,臣名下的田地,只要公主需要,公主自可拿去。”徐阶笑着接上话,朱福宁满意点头,“徐阁老定是明白的,我想要的不仅是你名下的那点田而已,我还想要全天下的田,此事,徐阁老代办如何?”
嘶,朱福宁近年在浙江丶福建丶南京,北地所为,都看出来朱福宁的盘算了,可是,朱福宁竟然觉得不够。
徐阶马上震惊擡头道:“此事关系天下,若无陛下旨意,臣恐不能为公主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