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若冷冷地看着火焰逐渐熄灭,变为一堆灰烬。
今日的抄袭之事,不过是给那个沽名钓誉的人渣,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早在之前,原身靠抄写文章补贴家用之时,就与书肆的老板有所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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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若凭借着记忆,默写下前世王子期那些“精彩绝艳”的文章,并假托武陵野老之名写就《饮冰录》,拜托书肆老板刊印成书。
再经过一番设计,让光华书院的学子无意中于书肆现这本佳作。
依照年轻人跳脱的性子,他们定会带来书院分享。
她便算好日子,在王子期的茶水中下了极轻分量的药物,让王子期不得不告病回家休养。
正是这几日的休养,让他错过了这本书在书院的流传。
就这样,在她的预料之内,王子期果然在小考中写了前世的文章,正好与书中的文章如出一辙。
前世的原身可以体谅他偶尔的“借鉴捉刀”,但被蒙骗的学子们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此事虽小,但从此,恐怕所有人的心头,都打上了他名不副实的烙印。
自上次的剽窃事件已过去半个月,书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王子期被勒令在家反省,一直未出现在书院里。
王尚书也因为这件事被圣上斥责,要求他整肃家风,先齐家后治国。
由于物证不翼而飞,他想要调查却无从下手,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在家中大雷霆。
王尚书府的愁云惨雾与现在的傅明若无关,对她而言目下最重要的是春闱。
前世的原身虽然苦读了许多年,但在学问上算不上出众。
为了能在春闱上一鸣惊人,傅明若这段时日来都不敢放松课业,甚至比从前更为刻苦,日日勤学到后半夜。
连青墨都感叹道,这几个月的烛火费比寻常时耗费多了不少。
暂时不用与王子期这个伪君子虚与委蛇,他自顾不暇,恐怕早就把她这个人抛在了脑后。
想到他那日在众人面前狼狈的样子,傅明若在书院的清论课上,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傅兄为何笑?是不认同我的观点吗?”
李爽,也就是那个从书肆中淘来《饮冰录》,帮了傅明若一个大忙的学子,直率地提出了疑问。
傅明若微微坐直身子,目光清澈地望向他,诚恳地说道:“李兄所言确有道理。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是立国之本,正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只是愚弟也有一些浅见”
在众人的目光下,傅明若侃侃而谈,将这段时间苦学所领悟到的治国之方与大家分享。
被众人或欣赏或赞许的目光包围着,她感到一阵恍惚。
前世被困在小院子中消磨青春的日子正逐渐淡出记忆,而她本该这样活着啊!
和那些男子一样读书写文,一样成为焦点,一样毫无保留地畅谈自己的见解。
就这样,通过傅明若的努力,她的才华也得到了光华书院同窗们的认可。
说起傅明若这个名字,众人想到的不再是那个角落中那个可有可无的影子,而是站在人前口若悬河,才思敏捷的栋梁之才。
傅明若这个名字,开始在学子间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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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兄,这个砚台质刚而柔,晶莹如玉,真是块难得的好砚。”
在文房四宝的老字号宁宝斋里,李爽举起了手中的砚台,笑着对傅明若说:“这段日子承蒙傅兄的关照,如今春闱在即,就用这小小砚台祝傅兄旗开得胜。”
傅明若看着李爽灿烂的笑容,心下不免感动。
这段时间她与同窗们也算结下了友谊。
李爽虽然为人直率却也不乏细腻,知道自己囊中羞涩,恐怕备不齐好的文房四宝,这才借机来帮衬自己。
她接过砚台,仔细端详了两眼,轻轻将砚台放回原位,转身看向李爽摇摇头。
“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块端砚实在是过于昂贵。不若换成这一块石砚,我瞧着倒十分不错。”
“不成!春闱如此重要,以傅兄的才华自然要配上最好的砚台。”
李爽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的推辞,想伸手重新拿起那块端砚。
谁知,另一只手在他前面,抢先拿走了那块砚台。
“小姐你看,这块砚台是不是你想要的。要奴婢说,有时候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得上这样的好物件。”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原来是一个打扮俏丽的小丫鬟。
傅明若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丫鬟捧着砚台走向一个衣着华贵,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
又是一个熟人。
看着今世的刘婉言,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原身并不怨恨前世刘婉言成为王子期的未婚妻,但她下令杀了张伯和青墨的血仇不可不报!
感受到原身残留的意识掀起的滔天怒火,傅明若知道这次绝不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