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眼,沈年率先移开了目光,转过身,一边伸手擦脸一边给了杨远宁一个眼刀。
江崇在后面,沈年的心思难免飘飞起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杨远宁说了什么也没听太进去,敷衍地嗯嗯嗯。
杨远宁还以为是刚刚真的把人闹生气了,哥俩好地搭着他的肩膀,叽叽喳喳地把人晃来晃去:“生气啦?真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闹了,别生气了行不行,沈年?沈哥?年哥?小年?年仔?年年?”
沈年被他叫得一身鸡皮疙瘩,刚要让他住嘴,身后却有人抢先开了口。
“你能安静一点吗?”
杨远宁转头,后面这个刚刚脸色就不太好的帅哥,看起来脸色更不好了,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敌意让他愣了片刻,才讪讪地道歉:“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他又转回去,握着沈年的肩膀晃悠,嬉皮笑脸地问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江崇看得后槽牙都紧了紧,忍住把他那只手臂从沈年身上扯下来顺着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这场毫无征兆的偶遇直接影响了沈年后半程的进食欲望,总忍不住在来来往往路过的顾客里寻找江崇的身影。
吃完烤鸭和牛排,沈年差不多也饱了,拿着手机想给江崇发消息,却发现江崇居然先给他发了一条。
【老公:你跟朋友来吃饭吗】
【老公:?】
【沈年:公司来团建的,你呢?】
【老公:一样,团建】
那还真是巧了。
【沈年:你刚来吗?我快吃完了,你团建完还有事吗?】
隔了一会,江崇回复了一条:我在洗手间,没人。
沈年挑了挑眉,这什么意思?
所谓黄者看黄,曾经博览“群书”的沈年脑子里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污秽念头,他赶紧甩了甩头,在心里骂自己x虫上脑,江崇怎么看也不会是能在公共场合干这种事的人。
他收起手机,跟对面两颗凑在一起聊老板八卦的脑袋打了声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餐厅的洗手间要跨过一条走廊,大概是因为商场内也有洗手间,餐厅自带的没什么人来,安静地很。
沈年推开门进去,江崇站在洗手池前整理衣服,沈年走上前去,打开水龙头,然后抬头和镜子里许久没见面的江崇对视,笑了一笑:“你头发长长了。”
江崇嗯了一声:“工作忙,没空剪。”
沈年转头去看他本人,感叹:“当老板真辛苦啊,还是给别人打工适合我。”
“你不是也要加班?”
沈年的眼底有不太明显的青色,看起来憔悴了点,江崇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还在减肥?”
沈年笑着摇摇头,目光在他脸上移不开:“没有刻意减了,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大,累瘦的。”
两人相对而立,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一时竟然没人找到合适的话题。
走出家门,他们总会心照不宣地藏匿起两人的关系,搞得跟什么隐婚地下情的明星一样。
真是好奇怪的恋人关系。
沈年只好随口捡了个话题说:“真是挺巧的,居然团建都能撞到一块,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崇答:“刚到没多久。”
“这里的海鲜好像不错,可惜我没口福,你可以尝尝。”
江崇不答话,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沈年怔了一怔,然后笑开来,反问道:“那你呢?一会你们吃完饭还有其他活动吗?”
江崇接过话头:“我只是负责买单,去不去都一样。”
沈年左右看看确认没人,然后上前一步,往他耳边凑过去:“那我待会等你一起回家?”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叫:“行吗?老公~”
耳尖因为扑洒过来的热气泛起一点红意,江崇垂眸看着他,又嗯了一声。
沈年看起来似乎是还想亲他一口,但最终忍住了没有实践,往后撤了撤:“那我先出去,你好了发消息给我。”
江崇应下,突然抬手在他脸侧抹了一把,沈年有点莫名,也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往镜子里看:“怎么了?还有东西吗?没有吧。”
江崇没头没尾地问:“刚才那个是你同事吗?还是朋友?”
沈年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杨远宁:“哦,刚才那个啊,我同事,也算是朋友吧,他那个人就是有点闹腾。”
江崇附和了一声:“是挺闹的。”
还很没有分寸感。
沈年没做他想,跟他挥挥手,脑子里都是今晚要一起回家的兴奋:“走的时候记得叫我,先走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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