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茅房的李寒匆匆赶来,看着昏过去的祝闻琴,“扑通”一声慌忙跪下:
“王爷,小的该死,请王爷责罚。”
景司夜坐回上位,身姿挺拔,眸光如寒潭般深邃冰冷,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
“罚定是要罚,先说说是怎麽回事。”
李寒不敢直视王爷的眼睛:
“刚才小的内急,实在憋不住了,祝闻琴刚好路过,便说帮我送茶给王爷。小的便同意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小的疏忽。”
景司夜:“祝闻琴?本王怎麽从未见过他?”
李寒连忙解释:“他刚来两天,听他说原本是离京不远的烟城的富家公子,後来家道中落,带着母亲一路流落到京城。母亲又病重,被辛管家遇到,见他实在是可怜,所以便让他在府里做些杂役。”
景司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看他刚才的反应倒是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但是,至于来王府的目的——”
历经无数的算计与争斗,一颗心早已如铁石般坚硬的景司夜,根本不相信世间有什麽无缘无故的“可怜人”。
看着昏倒在地的祝闻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泼醒他。”
祁风闻言,立马起身招呼旁边的人去提冷水。
不一会儿,一盆冰冷的水“哗啦”一声泼在了祝闻琴的身上,祝闻琴浑身一个激灵。
他缓缓睁开眼,又闭上,再睁开眼——
没错,这不是梦。
确实是在昭王府,而且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祝闻琴这时倒是後悔没听母亲的劝:
鲁莽了!
【这可怎麽办?我祝闻琴的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大魔头手里了。】
【……母亲,孩儿对不起您了,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
景司夜:谁在说话?
他环视了一圈,个个都是闭着嘴巴的。
【舅舅,琴儿也对不起您了,不能帮您查明真相。】
【可是,可是琴儿也还不想死啊……】
【琴儿才19岁……】
祝闻琴想着想着就委屈巴巴地抽泣起来。
景司夜的目光再次落在祝闻琴身上,眼中的疑惑更甚,他反复确认後,终于确定这声音正是从这个坐在地上的仆人发出的。
而且,这并非是他口中说出的话,而是他的心里话!
景司夜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晃了晃脑袋,心想难道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出现幻听了?
还是说自己魔怔了?
【京城的烤鸭好好吃,闻着就流口水,】
【还有城南的年糕,就吃过一回……】
【还有那连桂坊的糕点……】
景司夜:……
这是什麽跟什麽?
小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
【要不,我求王爷试试?】
祝闻琴擡起头,心声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啊?这就是传闻中残暴冷戾的大魔头吗!】
刚才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祝闻琴根本不敢擡头直视景司夜。
此刻生死未卜,他才壮着胆子擡眼望去:
只见景司夜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冷峻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竟让祝闻琴一时有些失神。
【原来大魔头长的比南风馆的哥哥们还好看。】
景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