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心里说的舅舅岂不是——护国大将军李霄。
上个月他的昔日手下李霄李将军莫名被扣上通敌之罪。
而且,皇帝竟然让景司夜亲自审理这个案子,面对诸多“证据”,景司夜当时无力反驳,李霄被判两个月後问斩。
正因为如此,景司夜一夜之间背负了许多骂名,说他暴戾狠毒,残害忠良。
不过与李霄并肩作战多年,他的为人景司夜如何不知,那些所谓的“证据”肯定是“有心人”栽赃陷害。
就算背负骂名,被世人误解,景司夜也在偷偷搜集证据,为李霄平反。
“王爷,”门外祁风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何事?”
“祝公子刚才被泼凉水,现在发烧了。”
景司夜:“去叫府医。”
祁风:“是,王爷。”
答案果然在意料之中,难不成王爷真的对这祝公子有什麽想法?
——
柴房里,景司夜披着披风推门而入,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想确认这小子的身份。
房间里没点蜡烛,借着几缕清冷的月色,景司夜看见此时的祝闻琴闭着眼睛背靠着墙,半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刚换的白色衣袍,衣袂随意地覆在木板边缘,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着,顺滑地垂落至腰间,额头绑着一圈白色绷带,在月色的映照下,脸蛋苍白如雪,却又恰似被薄霜轻覆的羊脂美玉,隐隐散发着温润质感,又透着一丝楚楚可怜。
不知道烧退了没有?
景司夜竟下意识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很烫!
景司夜收回手,回头问祁风:“怎麽回事?”
祁风:“回王爷,府医刚诊断完,正在熬药。”
景司夜:“去催一下。”
祁风领命出去,柴房里就剩下景司夜和祝闻琴两人了。
刚才两人的对话已将祝闻琴吵醒。
因为发烧,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祝闻琴睁着迷离的双眼,视线在柴房内游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焦在景司夜的身上,
“王爷,”
说罢,他准备起身,景司知道他想行礼,看着他这模样估计站都站不稳,连忙摆手,
“罢了,本王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欺骗本王,有你好受!”
祝闻琴重新坐好,虚弱的说:“王爷请问。”
景司夜:“你姓祝,是不是城北祝邺成的大公子?”
祝闻琴:……
【……怎麽这个他都知道?】
【不能说,不能说,舅舅是被这大魔头陷害的,】
【要是他知道我的身份绝对不会放过我。】
景司夜:……
祝闻琴在入府前就准备了一套说辞:“不是,我恰好姓祝,叫祝闻琴,家里原来是做生意的,後来生意溃败,父亲……病逝了,才跟母亲来京城投奔亲戚,但是亲戚也搬家了。”
景司夜:原来真是李霄的外甥。
来昭南王府查找线索?
一只细皮嫩肉的小兔子,跑到狼窝里来蹦哒。
也罢,本王就暂且看看你到底能耍出什麽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