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
不这麽喝,难不成要我喂?这不行,王爷会要了我的命的。
在祁风眼里,他不知道自家王爷能读懂祝闻琴的心声,只知道对他这刚认识的人有点偏爱,这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吧。
祁风无措地端着药在那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只有能听得到心声的景司夜知道,这祝家大公子喝药需要糖才能喝得下去。
他顺着祝闻琴的内心问在场的侍卫和佣人:“谁有糖?估计祝公子怕是嫌药苦。”
所有人都摇摇头。
是啊,王府上下几乎都是男人,除了侧院皇帝硬塞进来的那个女人。其他的不是干杂活的佣人就是会武功的侍卫,谁喝药要糖吃。
正在思索间,祝闻琴的心声响起:
【大魔头还瞒体贴的,知道问别人要糖,】
【可是这麽体贴怎麽还没纳妃生子?】
【难不成他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方面不行?】
【哎呀,这太可惜了,驰骋沙场的时候肯定威武,回到家竟然不能人道,太可怜了,啧啧啧……】
祝闻琴一边腹诽,一边摇头。
景司夜:……
好啊,臭小子,本王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竟敢这样腹诽本王,本王就让你吃点苦头。
景司夜接过祁风手里的药汤,平静的吩咐:“你们下去吧。”
在场所有人:“是,王爷。”
走在最後的祁风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景司夜一步步靠近祝闻琴,祝闻琴感觉不妙:
“王爷,您要做什麽?”
景司夜微微挑眉:“当然是喂你喝药。”
景司夜说完,擡手捏住祝闻琴的下颌,作势就要将那碗黑漆漆丶散发着苦涩气味的药强行灌进祝闻琴的嘴里。
祝闻琴吃痛,拼命地挣脱开来,白皙的手紧紧捂着疼痛不已的下颌,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大声咒骂:
“你个大魔头,大坏蛋,你捏着我好疼!
在门外静静守着的祁风丶薛年听到屋内祝闻琴的叫骂声,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与恐惧。
祁风不禁咽了咽口水,悄声对薛年说:
“这下完了,祝公子这般毫无顾忌地骂王爷,等下可怎麽死啊?”
薛年也是眉头紧锁,轻轻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祝闻琴不但嘴上毫不留情地骂着,心里也是委屈至极,不停地埋怨着:
【……大坏蛋,我娘怀我才八个月就被气得动了胎气,我几乎是靠着药罐子养大的,】
【现在看到药就想吐,你居然想这麽罐我,好疼……】
呜呜呜……
听到祝闻琴的心里话,景司夜心尖一颤,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原以为祝闻琴就是耍大公子脾气,喝口药还要糖吃。
没想到他是不足月就出生,难怪身体那麽孱弱,泼一桶水就发烧了,而且,还那麽笨。
景司夜轻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後,神色略显不自然地开口说道:
“是本王不好,本王……明日便去给你买糖。你且现在把药喝了,本王让下人送些糕点过来。”
这道歉的话语说得很生硬,但对于昭南王景司夜而言,却已是极为难得。
在门口的祁风丶薛年可是听不到祝闻琴的心声的,听着自家王爷被骂,还上赶着生平第一次道歉,两人震惊的不行。
屋里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怎麽那麽像在——调情。
薛年凑近祁风耳旁低声戏谑:
“别看咱家王爷平时冰冷不近人情,到了这事上还蛮会的。”
祁风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肘关节朝他肚子上轻轻一幢,薛年故作吃痛地站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