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夜听闻此言,眼睛眯起,眼眸中情绪复杂。
就目前这复杂的局势来看,小家夥待在自己身边确实比较危险。
毕竟马上要奔赴杭省抗疫,把他留在王府,那些暗中觊觎王府的势力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王府也并非绝对安全;
可若是带他一同前往杭省,那更是不妥,他这般孱弱的身子,一旦感染上疫病,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茶庄背後的老板是自己,店里的夥计也都是昔日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把祝闻琴留在这儿,相对而言应该是安全无虞的。
景司夜犹豫了好一会儿,眉头微皱,终于缓缓开口:
“这个……本王破例让祝侍卫自己做主。”
祝闻琴一听这话,立马蹭了起来:
“我不要,我要留在王府。”
祝母一听,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怒色,语气严厉地斥责道:
“琴儿,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祝闻琴心里委屈极了,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暗自腹诽道:
【好你个臭男人,居然不说留我,】
【原来平常做的都是假的,】
【果然始乱终弃。】
可即便心里这般埋怨,他对找真相为舅舅平反的目的很执着。
于是,下一秒,他又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样,再次甩着景司夜的胳膊撒娇,声音软糯:“我不管,王爷~”
景司夜听到他前面那些心里话时,嘴角明显下垂,但後面这撒娇的一招对他来说确实很受用。
他本就舍不得祝闻琴离开,只是担忧他的安危罢了。
思量再三,他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大不了多留几个暗卫在王府,时刻盯着他,确保他的安全。
景司夜轻轻把祝闻琴拉着坐下,眼神里满是纵容:
“好好好,祝侍卫别激动,本王说了让你做主。”
祝闻琴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又暗自嘀咕道:
【臭男人,好像本公子要上赶着贴冷脸一样。】
臭男人景司夜:本王真不是这麽想的。
祝母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互动,回想起刚才的每一个表现和细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心情一点一点地沉重起来。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与担忧:
难不成……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早産,生来就病弱,身子骨一直不好,脑子也不灵光,若是真的入了王府,以他男子的身份,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将来总有一天肯定会被嫌弃,这可如何是好?
祝母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称自己身体不适,想要起身告退。
祝闻琴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自然跟了过去,他心里也隐隐感觉到母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祁风眼神向景司夜请示要不要跟去看着,景司夜微微摇头,示意就让他们母子好好聚一会。
祝闻琴跟着祝母进了後院的厢房,进去之後,祝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他说:
“琴儿,听娘的话,离开昭南王府。”
祝闻琴:“不要,娘亲,孩儿之前还担忧您的安危,现在娘亲住在这孩儿也放心了,舅舅的事我不会放着不管的。”
祝母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可能自家孩子都没意识到,自己与昭南王已经逾越主仆关系了。未来不知道藏着多少凶险。于是带着点吓唬的意味:
“可是琴儿,那昭南王权势滔天,杀人不眨眼,性格也阴晴不定,今天对你好,明天就有可能翻脸不认人了,你斗不过他的。”
祝闻琴想想昭南王这两天对他做的事,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笑着说:
“娘,斗不过就勾引他,到时候让他听我的使唤,总之您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