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南宫翎咂了咂嘴,一边踱步,一边继续说道,
“王爷以前脸上冰霜千年不化,刚才那小孩进来起就变得生动不少,这是有多宠啊,连进门都能直接闯入,换作其他人……”
说着,他拍了拍路柏的肩膀,“都不知道得挨多少板子。”
景司夜:“他是李霄的外甥。”
“什麽?”南宫翎瞪大了眼睛
景司夜没有理会南宫翎的震惊,淡淡地说道:
“你自己考虑,一天後给本王答案。”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行行行,本教主懒得差人跑来跑去送信,答应你便是。”
南宫翎虽然平日里爱拈花惹草,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但骨子里其实也是个爽快之人,稍作思索後,便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好,具体计划本王再通知你。”
景司夜言简意赅地说完,身形一闪,直接从二楼窗户飞了出去,落在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动作行云流水。
南宫翎走到窗户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兀自叹息:好容易有了新目标,竟然是李霄的外甥,这下不得不答应景司夜的事了,算了,先留个好印象再说。
京城与杭省之间路途遥远,即便快马加鞭,最快也得五日才能抵达。
为了不在路上多做耽搁,薛年依照景司夜的吩咐,忙得脚不沾地,精心筹备着一路上的吃食。
干粮丶肉干丶清水,每一样都仔细清点,力求周全。
与此同时,陈莲也整日埋首医书之间,拟好一些草药名单交给路柏,嘱托他务必尽快采买齐全。
这几日,景司夜白天四处奔走,安排人手丶筹备物资丶协调各方事宜,几乎不见人影。
很晚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祝闻琴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立马迎上去: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我也需要准备什麽吗?”
景司夜看着祝闻琴,神色温和道:
“不用了,祝侍卫跟祁风帮本王守在王府。”
祝闻琴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喜,暗自想着:
【我不用去吗?那是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帮舅舅找“证据”,】
景司夜嘴角微微下压,趁机说道:
“祝侍卫,本王不在王府时,切记把本王寝殿和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若是以往,祝闻琴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毕竟能名正言顺地在王爷的寝殿和书房活动,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这回,不知为何,听在耳中,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阵不舒服。
夜晚,王府一片寂静。祝闻琴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应该是高兴才对,怎麽感觉空空的?】
他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思绪纷乱如麻。
而此时,在耳房门口的景司夜,恰好听到了小家夥的心声:
原来小家夥也这般舍不得他。
但一想到此去杭省,疫病肆虐,危机四伏,他又坚定了决心,自己真不能带他一起去,那里太过危险。
这般想着,景司夜便轻手轻脚地悄悄离开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