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既已来了,便定会竭尽全力。你且将这疫病的详情,以及之前所采取的措施,一五一十地说来。”
翟清连忙点头,开始详细讲述起来。
陈莲年过半百,坐在一旁,微眯着双眼,神色专注。
不放过他口中任何一个细节,时不时微微点头,示意翟清继续说下去。
偶尔也会微微擡起手,摩挲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花白的胡须,陷入短暂的沉思,脑海里飞速地检索着过往应对类似疫情的经验。
待翟清将疫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完,屋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景司夜的目光转向陈莲,开口问道:
“陈莲,依你之见,可有应对之策?”
陈莲闻言,连忙拱手,身姿前倾,态度恭敬而又谦逊:
“王爷,这疫病之事,错综复杂,仅凭眼下听闻,实难定夺。每种疫病都有其独特之处,症状变化皆有差异。明日,还得去现场勘察一番,仔细观察病患症状,方能结合以往经验,制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景司夜闻言缓缓点头:
“陈莲所言极是,此事确实不可贸然定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疫病关乎万千百姓的生死,每一步都需谨慎。明日,本王与你一同前往。”
“王爷,此去危险重重,您万金之躯,还是留在驿站,由下官陪同陈大夫前往即可。”翟清一听,连忙上前劝阻。
景司夜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了,本王亲眼所见才能掌握最真实的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陈莲拱手行礼,神色肃然:“王爷体恤百姓,是百姓的福气。王爷放心,草民也定当竭尽全力。只是现场情况复杂,还望王爷多加小心。”
“嗯。”
在陈莲的建议下,景司夜用带来的纱布捂好鼻子,在城内仔细巡视。
街道上一片死寂,往日的繁华如烟云消散,仅有的几个行人也都步履蹒跚,身形憔悴。
行至一处空旷之地,临时搭建的病患安置点映入眼帘。
帐篷里面传出阵阵痛苦呻吟与咳嗽。
景司夜欲走进其中,却被陈莲劝阻:“王爷,老夫一人进去便可。”
景司夜摆手,没多说什麽,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陈莲早已快步走到一位病情较重的老妇身旁,只见老妇人露出的皮肤都已溃烂结咖。
陈莲俯下身,隔着手帕,仔细地为她把脉,不多时,眼神凝重起来。
他立马连着为几个患病的人把脉,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向景司夜拱手道:“王爷,请移步说话。”
景司夜走出帐篷外:“陈莲,有话直说。”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突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准备去拉景司夜的衣袖,却被薛年眼疾手快用剑挡住。
年轻男子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哭着祈求:“王爷,小的请求王爷救救我们。”
陈莲看此情形,眼神复杂难辨。
翟清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收拢。
景司夜示意薛年收起剑,回头问陈莲:
“你有何发现?”
陈莲若有所思:“王爷,我们再多往几处看看。”
景司夜:“好,”转头看向翟清:“翟知府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