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德成帝走下台阶,来到景司夜身旁,
“夜儿,你看王姑娘多麽知书达礼,你身为朕的二皇子,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是孤身一人”
“朕和皇後也着急,之前为你物色过那麽多世家子女,都没有为你直接赐过婚,也是知道你性子,让你好好了解後再做决定,你倒好,看都不看一眼,今天这事朕就为你做主了……”
“父皇,”
景司夜再次出声打断,
“儿臣不喜欢王芷烟。”
拐弯抹角不成就直截了当算了。
景司夜的这句话,无非就是在大殿里扔出一颗重磅炸弹。
王芷烟闻言,娇躯猛地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如纸。
殿内几人的目光此刻如芒在背,刺得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啊,景司夜,你当真是越来……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德成帝指着景司夜,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怒容愈发浓烈,连声音都因盛怒而微微颤抖:
“朕赐婚于你,是天恩浩荡,寻常臣子求都求不来,你却一再推脱,究竟是何居心?”
“你自幼便聪慧过人,朕对你寄予厚望,原以为你能理解朕的苦心,为皇室开枝散叶,稳固朝堂根基,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
听着自己夫君德成帝对景司夜劈头盖脸的指责,萧皇後心中暗自叫好,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脸上却依旧维持着端庄贤淑的模样。
德成帝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手握重兵,朕从未对你起过疑心,一直信任有加,可你却在这等大事上忤逆朕。”
“你好好想想,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皇家威严何在?国法又该如何执行?
“今日你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抗旨的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哎哟……”一声细微却又恰到好处的呻吟,刺破了大殿内近乎凝固的紧张气氛。
衆人循声望去,只见陈贵妃斜倚在座椅上,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无力地撑着椅子扶手,她眉头轻蹙。
“爱妃怎麽了?”
德成帝见状,瞬间收起对景司夜的满面怒容,眼中的威严与怒火刹那间被担忧所取代。
他这般关心陈贵妃的样子,让萧皇的後心瞬间沉了下来,脸上虽还维持着端庄的笑意,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曾经,她也备受宠爱,可如今岁月流逝,德成帝的心明显偏向了陈贵妃。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嘴角扯出一抹关切的笑,说道:
“妹妹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适?快传太医来瞧瞧。”
陈贵妃轻啓朱唇,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皇上,姐姐,臣妾失礼了,臣妾突感头晕,先回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