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扭着腰,脸上堆着那招牌式的笑,跨着小碎步走上来,大声说道:
“大家安静安静……”
好一会儿,台下的人群才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鸨子身上。
她清了清嗓,继续说道:
“我们家姑娘今天是第三场表演了,要歇息了,大家先吃好喝好,明天再继续表演。”
话一出,台下的人不买账了,花了几百两,就欣赏了一曲,这怎麽行?
有人大声提议:“不跳了也行,让她们下来陪大爷喝个酒,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
“对对,下来喝酒。”
“下来喝酒……”
底下的人纷纷大声附和着,现场气氛愈发热烈。
祝闻时也高举着手,涨红了脸,大声嚷嚷:
“下来陪小爷喝个酒,小爷出这个数。”
祝闻时五指张开,在空中晃了晃。
坐在景司夜腿上的祝闻琴瞧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无语,不禁腹诽道:
【要是被丞相知道了,赶出家门的时候可别说是本公子的弟弟,】
【真是不害臊。】
景司夜蹭了蹭他的发顶,没做声,继续看戏。
祝闻时的话一出,立马有人不服,
“我出六百两。”
“一千两。”
“两千两。”
祝闻时举着两个手指,所有人目光都投过来:这人真是疯了吧,陪着吃一顿饭就两千两?
祝闻时感受到衆人惊讶的目光,以为都被他的阔绰震慑了,洋洋得意言溢于表。
老鸨子垂眸,用馀光与那抚琵琶的女人对视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後的算计,然後又继续笑着说道:
“这位小爷真是阔绰,那成交吧,请这位小爷上二楼雅座,等我们姑娘们好好招待。”
景司夜和南宫翎面面相觑,这是要拿祝闻时开刀了?
景司夜连忙低声命薛年前去打探他们在哪个房间。
祝闻时在管事的引领下,兴冲冲地往楼上走去。
薛年佯装看客,与他擦肩而过,祝闻时份量大,每走一步楼板都震动着,薛年凭着敏锐的听觉感知,他进了二楼东边第三间房。
当他再想靠近探听里面的谈话时,老鸨子亲自端着一盘茶走了上来,薛年只好暂时放弃,回去将情形告诉了景司夜。
景司夜怕引起怀疑,命衆人暂时离开这,吩咐薛年和其他几个侍卫守着。
一个时辰後,薛年见到祝闻时醉醺醺地走了出来,他的几个随从连忙迎了上去,将他搀扶着,祝闻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好一副浪荡的丑态。
薛年不禁“呸”了一声:几朵鲜花伺候堆牛粪,想想就恶心。
祝闻时被他的随从架着,一路朝丞相府走去,薛年一直尾随其後,到了拐角处,薛年掏出帕子蒙上脸,身形一起一落,便到了祝闻时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