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还拎了个行李箱呢?家里什麽都有。”却南行拎起温叙的行李箱,咬了咬牙,嚯!还挺沉。
“不一样,里面有我的换洗衣服,还有我妈给你买的东西。”温叙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腕,跟在却南行身後。
走了那麽久的路,手疼丶腿疼丶脚疼,哪都疼。
“就你爱讲究。”却南行不爱惯着温叙,明明小时候还跟却杨衣服混着穿,怎麽长大了反而讲究起来了?
就连床单被罩都只用自己的,矫情得要命,不用说,肯定是他爹惯得!
“这叫爱干净。”温叙淡淡地回怼。
却南行将行李箱搬到电三轮的车厢上,招呼着温叙上车。
“你怎麽走这儿了?也没打个车?”看温叙上了车,却南行调转方向,熟悉的倒车丶转向。
“别提了,火车票买得晚,到县里都快七点了,出租车还没打到,就遇见个开电三轮的大爷,说是大路在修路,他知道一条近路,能省一半的时间,看大爷怪能说的,就上了贼车,谁知道走一半路了,车子还掉沟里了。”
温叙看着自己裤子上的泥土,自己都觉得自己点背。
“哈~”却南行毫不客气地嘲笑:“咳咳,之後呢?”
温叙翻了个白眼,目光不善地地盯着却南行的後脑勺,“然後那大爷说车坏了,他也受伤了,送不了我了,让我结了一半的车钱自己打车回家。”
“然後你就灰溜溜地走路过来了?”却南行憋笑道。
“不然呢!”温叙超大声:“人大爷自己都快站不起来了,还是我给扶起来了!车都是大爷家里人给推回去的,我能怎麽办啊?”
“半道上,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打电话让你来接,可你呢?手机都没电了,也没看见人影!”
眼看着一把火即将烧到自己头上,却南行忍不住打断道:“咳咳,小叙啊,没吃饭呢吧,一会儿舅带你下馆子去。”
“别以为一顿饭就能收买我!”温叙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看向路两边的田地。
“哈哈~”却南行笑了笑,“那两顿饭。”
“呵。”
“你怎麽不刮胡子啊?”
“小屁孩你懂什麽?这叫时尚!”
“呵呵。”
黑漆漆的田间小路,明亮的车灯一路向前,风声伴随着舅甥儿俩的聊天声一同响起,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情。
越往前走,离光亮越近,行至大路,温叙还看见有不少人拎着桶丶打着手电往树上照。
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问道:“他们这是在捉爬叉?”
“对啊。”却南行看了眼旁边,随口应了句:“这个月份刚好,等你晚上闲了,也可以出来捉点,换钱或者炸着吃,都挺好。”
“再说吧。”温叙对这种无意义的活动不感兴趣,他只想打游戏。
乌山村人口不多,家家户户的院落离得都比较远,舅舅却南行家在村尾处,离乌山进山口比较近。
村里没有路灯,但是家家户户门前都装的有照明灯,夜晚长明。
昏黄的灯光下,数不清的蚊虫围着灯泡乱飞,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温叙侧目一家家地看过去,有的人家门前没有亮灯,说明这家没有人住,亮灯的都是有人住的,也有不少老人搬着板凳坐在门口,跟邻居唠着嗑。
宁静平和的乡村景象,跟东都真的完全不一样。
“走,先吃个饭。”
三轮车停在一家小餐馆前,温叙回神,看了眼店门。
店铺门面很小,门头挂着‘私房菜’三个大字,红底白字的灯箱,很醒目。
跳下车,温叙还在想要不要把行李箱带上,毕竟行李箱里还有他带的笔记本电脑,这可不能丢。
“走吧,进去。”却南行晃着钥匙,站在店门口招呼着温叙。
“我行李箱不带进去?”温叙看了眼却南行,走了过去。
“放心,丢不了。”却南行一把揽住温叙的肩膀,带着人走进了店里。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店里正是人多的时候,一桌一桌的老大叔围在一起喝酒吃菜,居然没有一桌空的。
“啧。”却南行看着满员的屋子,有些头大,依照温叙那小子的习惯,是肯定不会在这里挤的。
果不其然,漂亮少年一进门就皱紧了眉头,看得人十分想笑。
“呦~哪来这麽俊儿的小子啊?”
有眼尖地看见了门口的温叙,忍不住大声说了句,这麽一来,全屋的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