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风言风语,开始变了味。
“要我说啊,还是以前一大爷管院子的时候好,至少没丢过东西。”
“是啊,现在这院里,乱糟糟的,没人管就是不行。”
“林厂长这也确实有点过了,把人逼急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丁秋楠的耳朵里。
这天晚上,她有些担忧地对林毅说道:“我怎么感觉,院里这风气,又不对了?那几个人,是不是又在背后搞什么鬼?”
林毅正在给老婆削一个苹果,闻言,只是笑了笑。
“秋楠,你觉得,一只猴子,被关进了笼子,它最想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出来啊。”丁秋-楠不解地回答。
“没错。”林毅将一小片苹果喂到儿子嘴里,“可如果它现,无论怎么努力都出不来,它会干什么?”
“会……会怎么样?”
林毅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它会想办法,把别的猴子,也拉进笼子里来。或者,把整个笼子,都搞得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这几个老东西,现在,就在干这个事。”
他早就料到了,以易中海那点权谋心计,必然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我们怎么办?”丁秋楠有些担心。
“不怎么办。”林毅又削下一片苹果,放进自己嘴里,嚼得嘎嘣脆,“看戏,就行了。”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以为,把水搅浑,就能浑水摸鱼。”
“却不知道,水越浑,才越能看清楚,谁在裸泳。”
“而且,我给他们准备的,真正的大餐,可还没上呢。”
林毅说要看戏,就真的气定神闲地看起了戏。
他白天在厂里运筹帷幄,推动着“级轴承钢”的量产计划,晚上回家就陪老婆孩子,看书学习,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惬意。
对于四合院里那些鸡鸣狗盗的破事,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四合院这出大戏,也果然按照他预想的剧本,愈演愈烈,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
易中海的“动群众”策略,在初期取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效果后,很快就走向了失控的深渊。
因为他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也严重低估了禽兽们的破坏力。
这天,三大爷阎埠贵家又出事了。
他家窗台上晾着的一条咸鱼,不见了!
这可不是两颗鸡蛋能比的。在这个年头,一条咸鱼,那就是一笔巨款,是能给全家改善好几顿伙食的硬通货!
阎埠贵当场就炸了,扯着嗓子在院里嚎了半天,指天骂地,说这院里出了家贼,不得好死。
许大茂第一时间就凑了上去,故技重施,一脸沉痛地安慰道:“三大爷,您消消气!这事儿,我看着都心疼!您说这院里,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有你们大爷仨管着,谁敢这么猖狂?这贼,八成就是看我们现在人微言轻,才敢这么无法无天!”
他本以为阎埠贵会像前几天一样,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抱怨几句林毅。
可没想到,这次“铁公鸡”不按套路出牌了。
阎埠贵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大茂,冷不丁地问道:“茂子,我问你,我那鱼是下午晾出去的,就刚才一转眼的功夫,没了。这一下午,就你一个人,在院里晃悠得最勤,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小子贼心不死,给偷了?!”
“我?!”许大茂像被踩了电门一样跳了起来,“三大爷!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许大茂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偷您老人家的鱼啊!我这是在帮您分析案情!”
“分析个屁!”阎埠贵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把事儿往林厂长身上引!
我告诉你,我这鱼,十有八九,就是你们三个监守自盗!自己偷了东西,再嫁祸给别人,好让我们帮你去跟林厂长闹!我呸!当我傻啊?”
阎埠贵是抠,但他不傻。丢两颗鸡蛋他可以忍,可以配合演戏,但动了他的咸鱼,那就是动了他的命根子!在这种原则问题上,他的脑子比谁都清醒!
许大茂被怼了个大红脸,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你……你这是污蔑!你拿出证据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傻柱,牵着一条半大的黄狗,从后院溜达了过来。那狗是厂里食堂养着看门的,跟傻柱混得极熟。
傻柱一边剔着牙,一边懒洋洋地说道:“要证据啊?这好办。我这狗兄弟,鼻子可比人灵。来,兄弟,闻闻三大爷这晾鱼的杆子,再到院里给咱找找,看看谁身上有这味儿!”
说着,他真就牵着狗,装模作样地在院里闻了起来。
这招“搜查犬断案”,纯属是傻柱瞎胡闹,但威慑力却十足!
许大茂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因为那条鱼,还真就是他偷的!他本想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解馋,没想到阎埠贵反应这么快!现在被傻柱这么一咋呼,他心里虚,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