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去,”游行反别住他的手腕,“迟匣一定会想法设法找容叔叔的麻烦,你再疏离,他终归你是父亲,你总该信他。”
这又戳到了容倾的难处。
他不相信任何人。
随波逐流惯了。
容倾抚着他的后背,无奈道:“你别硬撑了……我错了,早该知道……我……”
他露出了更多的脆弱。
游行脑子昏到不行,他下巴抵着容倾肩膀,才说:“你总该相信我。”
“只是……我杀不掉那个魔鬼。”游行头痛欲裂,他痛苦道:“地狱城的火,烧得我好疼……”
“不是我不想,”游行呓语,“我的本体化为灰烬……你知道,我现在就只是个人……”
“我也会疼。”游行心气郁结,“我好疼的。”
容倾一直都不知道,地狱城之后,游行的伤会那么重。
他以为,恶魔在世一日,他总是那么强大。
看来,是他想错了。
容倾改变了想法,他吻了吻游行的鬓角,才说:“我知道了。”
游行问他:“你,你想干什么?”
容倾鲜少跟别人说自己做什么事,他只是提了一句:“我有一个计划,但不能告诉你。”
上车前,游行也在惦记着这个问题。
他身体很虚,自从理智丝线抽离后,他心气神像是风干一大半。
容倾让司机开车回容家,游行被容倾迷迷糊糊扶着喂了一口粥,他疑惑,又问:“你煮的?”
容倾让游行挨得自己近些,他催动治愈系的异能。
游行舒舒服服地一双手扣紧容倾的右手,好像渴死的苗久逢甘露。
他笑着说:“你居然知道我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要不然,你以为……都是谁做的?”容倾感觉他脸靠实了自己的手臂,听他温言软语,仿佛有一瞬的错觉。
这么好哄?
容倾正襟危坐,他听游行咕哝说:“我没睡好。”
随后游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高中大学我吃的皮蛋瘦肉粥都是你煮的?!”
“我吃了你这么多年的白饭???”游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表情一言难尽,似乎在说我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神态又羞又恼。
游行摁住太阳穴,烦闷不已。
“我真欠你的。”游行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看向屋外。
屋外掠过的树像加速的胶片影像,一帧又一帧地播放过去。
容倾露出清浅的笑。
路灯的长影在游行的左手边一跳一跳,容倾眼角余光看了看后,很是自然地捏住游行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摩挲着游行的掌心,嘴角笑意更深。
游行转头看他,笑容中带着疑惑,眉宇间有一丝不耐,却默许了这种行为。
“哥?”
“嗯哼?”
“没什么,叫你一下。”
“随你。”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