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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容惟撩袍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茶,今日的茉莉茶竟出人意料的清香。
送下一口后,郎君不紧不慢道:“招了吗?”
长风答道:“徐顺义倒是招了,但是他说他一直是为洪旭辉办事,也不知晓背后之人是谁,还以为是京城哪位高官,今日同那杨标刺杀殿下时,在旁听了才知道。”
容惟挑眉,“难怪今日会有惊讶之色。他既不知,想必其他事知晓的也不会太多。杨标没招?”
长风摇摇头。
容惟嗤道:“我这好弟弟带出的人还真是忠心,再严刑拷打,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的嘴。”又问道:“那洪旭辉呢?”
长风遗憾地道:“属下已尽快带人去那洪旭辉家中,但……人去楼空,只找到了他同三殿下往来的书信。”
郎君放下茶盏,白瓷在石桌上磕出一声脆响,冷笑一声,“他消息倒快,不过他走不了太远,派人马去追。”
“是,属下已即刻派人去追了。”
容惟淡淡“嗯”了一声,又道:“要尽快将此事了结了,容恂现下必定费力寻着证据以证我无诏离京,一定要在他将此事捅破给父皇前回京。”
议事到此结束,容惟见长风仍矗立在跟前,疑惑地看向他,见他一副纠结模样。
他没耐心地问:“还有事?”
长风脑里闪回的却是今日抓捕杨标和徐顺义后,殿下不仅主动说要与贺娘子同骑下山,后来还、还答应了要以身相许给贺娘子,惊得他差点坠下马去。
“殿、殿下,您真的要娶贺娘子?”他小心地问。
容惟眼都未抬,只口中挤出一声“嗯”。
“这……是封侧妃还是……”长风愣住了,没想到他家殿下竟是真的想将贺娘子纳入东宫。
容惟这回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没听到?”
长风一怔,“什么?”
容惟忽地面色恍悟,“你那会走了。”
他细细回忆,好像是在殿下说好后,他差点落马,不敢再听便拍马先行了。难不成,后头还有更能让他直接坠马的事?
“这,属下没听着,贺娘子还说什么了?”长风殷勤道,他着实好奇他走后,胆大的贺娘子还同殿下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容惟语气寡淡,似在说着什么日常琐事,“她说她不愿做妾。我会在她上京后向父皇请旨赐婚,相信父皇也一定乐见我的太子妃母家不显。”
长风大骇,倏地庆幸自己先走了,不然他确实会直接坠下马来。
贺娘子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祁储君,太子殿下,可他知道啊,一个女娘竟对着一向生人勿进的太子殿下要求正室之位,那可是太子妃!而他家殿下居然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