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引导下,她模糊回忆,往常深埋记忆里的那些细节浮了上来。
那人的声音浑厚,与容惟确实有些不同。
容惟见她皱着眉陷入沉思,又继续追问,“你可记得杀你那人有什么特征?”
她摇摇头。
容惟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忽地,贺之盈面上闪过一丝惊诧。
容惟忙道:“你想起什么了?”
贺之盈犹疑着开口:“我似乎记得那把短剑上面挂着一只兔子模样的剑坠。”
她也是方才被容惟追问,细想之下才记起了那一瞬间,但多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兔子模样?那必然不可能是我派的人,我一般只会命长云去解决这样的事,他从没有什么兔子剑坠,我的暗卫也没有人挂这样的剑坠,你若不信,我可以将他们都召来检查。”
贺之盈怔住,若不是他命人下的手,那究竟是谁?她这些日子来都误会他了吗?
容惟又道:“会不会是容恂?你想,他设局陷害我不成,必然不可能留下你。”
她摇了摇头,“下命令那人不是他,我识得他的声音,当时就是因为我听出来不是他,才认为是你。”
她这话令容惟心中五味杂陈,他默了半晌,试探着开口道:“总之,我会命人去查剑坠的事,挂这样剑坠的人不多,想来还是比较容易查到的。”
贺之盈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点头。
她从未想过,她一直以来坚定的事在今夜被彻底推翻,此刻她心中也是一片翻江倒海。
可是若不是他们二人,其他人又有何理由要杀她?
莫不是皇后或是菡妃,或是皇帝下的命令?
贺之盈这头心中百转千回,容惟脑中却不断回荡着她刚才的几句话。
她前世是同容恂定的亲?他们定亲后,也会像她和他这般吗?
几乎只要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他心中便又酸又气,沉闷的怒火几乎难以抑制。
他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会和容恂定亲?”
贺之盈一怔,方才她还以为他已经忽略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是提了起来。
她有些心虚,“当时他同我说想让我做他的正妃,可能是因为我适合做棋子?但当时我没想太多,就……”
容惟打断道:“那你当时喜欢他?”
贺之盈神色确信地摇了下头。
认识容惟后,她才知道何谓情意,她心中肯定,她是不喜欢容恂的。
她否认的动作一出,容惟面上的不悦立刻散了大半。